外麵的人以為淩塵的威脅宣告對車上的人也沒起到動搖作用。
隻有張曉曉知道,經過了那個C市本地綁匪的一番宣傳,車上的人在了解淩塵那些傳說以後,都開始有點動搖了。
張曉曉忍不住在內心開始懷疑,這位本市綁匪有可能是友軍。
對車內情況並不知曉的淩塵已經有點耐心耗盡的趨勢。明明知道張曉曉就在那輛車裏,卻不能把把她救出來,這讓淩塵渾身都散發著如同被搶了獵物,又遭到連番挑釁的猛獸一般的暴躁氣息。
蘇文安一想到之前淩塵直接撞車打人的行為,就趕緊對他勸道:“淩先生,人質在他們手裏,我們不能強攻,現在隻能熬時間。這是最好的辦法,他們被圍困在車裏,心理防線會逐漸崩潰,最終肯定會向我們提出條件。隻要他們開口,我們就能找到突破機會了。”
淩塵麵無表情的看向蘇文安,回了他三個字。
“我知道。”
明明隻是這麼三個字而已,蘇文安卻從淩塵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和他的語氣裏感受到了濃濃的嫌棄。
仿佛在說:不要和我說這廢話。
“……”
蘇文安決定他還是去和帶來的警察交代一下關於做好熬時間的準備的事情,再去和交警局那邊交接一下工作,讓他們在高速路上維持好秩序吧。
鐮刀般的彎月從天際正中一點點偏移,朝著西邊一點點下沉。
這場比拚耐力和心理承受能力的對峙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那輛烏龜一般的救護車始終沒有一點要打開的跡象。
這三個小時裏,淩塵始終站在杜澤堂那輛跑車旁邊,視線一錯不錯的看著救護車,如果不是有晚風吹拂著他的發絲和衣服輕輕擺動,大家都快要以為那是一個等身蠟像。
所有靠近淩塵位置的人都能察覺得到,他身上的暴躁和怒氣已經快要化為實質,把人壓死了。
“澤堂。”
像個蠟像一樣的淩塵突然開口喊人。
杜澤堂走近一步到他身邊問道:“怎麼了,要做什麼?”
“去讓人準備早飯,越豐盛越好,要確保這裏每個人都有的吃。”
淩塵這麼一說,杜澤堂才注意到現在已經是快七點了,馬上就要天亮了。
不過,淩塵什麼時候能想得到給別人準備早飯了,而且還是在這種張曉曉被綁架,雙方近距離對峙的情況之中。
心裏覺著很奇怪,但看淩塵那副多問一句就要打人的樣子,杜澤堂什麼都沒說,開始聯係市區那邊給準備早飯,隨後又去找蘇文安,讓他到時候安排交警放行。
被交代了一番的蘇文安心情十分複雜,你們是不是都把我當成交警局的局長了。
七點二十三分。
東邊天際的朝霞驟然絢麗起來,火輪般的太陽從如同紅海一般的雲彩中緩緩升起。西邊天際,那一抹鐮刀似的彎月極盡淡化,最終在熾熱明亮的陽光照射中完全消失。
天亮了。
淩塵吩咐人準備的早飯也送到了。
完全符合淩塵的要求,小籠包、餛飩、奶黃包、蝦仁粥、豆漿、燒餅、油條……幾乎是平時能想到的早點一應俱全,人手一份,不夠吃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