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司馬纖纖才吐了口氣，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她剛才也看到了賀沉淵那殺氣騰騰的眼神，跟鍾辰軒一樣被嚇得不輕。
賀沉淵的眼神，讓她看到了死亡。
司馬纖纖真的怕了。
她的確有私心，可是在死亡麵前，那些私心又算得了什麼？
回想著賀沉淵先前的模樣，司馬纖纖茫然地睜著眼睛，心情酸澀無比。
既緊張，又感到無比後怕。
她果然沒有看錯，賀沉淵是這世上最優秀的男人。
可是為什麼？
上天要這樣對她？
她第一次那麼喜歡一個人，卻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就不得不在死亡的威脅下收手。
本想拜宋玥為師，學習醫術和煉藥術，近水樓台先得月，接近賀沉淵，俘獲他的心。
結果連第一步都沒能成功走出去。
宋玥太聰明了，那個女人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想要什麼。
賀沉淵又太過無情。
他的眼裏隻能看得到宋玥一個人，旁人對他來說，都跟死人沒有區別。
司馬纖纖死死捏著拳頭，隻覺得心髒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塊，痛得她喘不過氣來。
剛才賀沉淵的眼神太可怕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膽敢靠近者，殺無赦！
他是真的想殺了她！
幸好。
幸好她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不然，她現在恐怕已經是個死人。
好半晌，司馬纖纖才站起身。
她嘲諷地看了眼倒在地上，已經麵無人色的鍾辰軒，冷笑著說道：“剛才你看見了吧？不想死的，就離開帝京，有多遠滾多遠！”
說罷，她轉身就走。
現在她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多待，隻想回到家裏好好哭一場。
鍾辰軒什麼也沒說。
他倒在地上，滿腦子都是賀沉淵那殺意騰騰的眼神，還有宋玥看見賀沉淵時露出的甜美笑容。
那笑容，他曾經在姒月臉上見過。
太像了。
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她不是宋玥，她是姒月！
她真的是姒月！
曾經姒月看見他的時候，也露出過那樣甜美的笑容。
可是，為什麼時間才過去一年，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姒月怎麼會成了宋玥，還是元嬰高手？
為什麼，她就像是忘了他一般，再也不肯多看他一眼？
明明當初那麼喜歡。
她難道都忘了嗎？
鍾辰軒很想去問宋玥，可他不敢。
他怕了。
賀沉淵的眼神充滿了殺意，那些殺意絕對不是威脅。
如果他敢再出現在宋玥麵前，賀沉淵肯定會殺了他！
死亡的恐懼讓他感到窒息，姒月的變化卻又讓他心中充滿了疑問。
然而，那些問題再也不會有答案。
他注定再也見不到姒月，自然也不可能從姒月口中得到答案。
鍾辰軒很清楚。
他這次是真的怕了。
對死亡的恐懼會像跗骨之蛆一樣跟著他，讓他再也不敢楚熙在姒月，或者說宋玥麵前。
他沉入自己的世界裏，甚至不知道司馬纖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直到——
“鍾辰軒啊鍾辰軒，原來你還有這樣狼狽的時候，我真是看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