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教室的一路上,夢晚仍然在想怎麼躲開葉之章,卻突然發現路上看到她的學生都在對她指手畫腳的偷笑,一定又是葉之章或康雪嬌的什麼不懷好意的造謠讓自己再次陷入了緋聞。心中怒火更是難以遏製。
風風火火的走回教室,站在後門看到葉之章坐在座位上悠閑的捧著一本不知所以的世界地理,讀得津津有味,夢晚感覺自己真的要氣到原地爆炸。
三步並作兩步的朝著葉之章走過去,一把扯著葉之章的衣領拽過來,葉之章被突然拽著回過頭,身子差點跌落在地。被這突如其來的粗魯行為驚到的葉之章正準備抬頭質問。
看到夢晚的臉後,“噗嗤”笑出了聲,轉身就坐回了座位把手伸進書桌低著頭若無其事的找起了東西。
“你和你的同夥又給我造了什麼謠!”夢晚這滿臉花加之現在臉紅脖子粗的氣憤事情倒是跟水滸傳的李逵有幾分相似。
“我剛剛一路回來,那些人都低著頭竊竊私語的偷笑,你一回來他們就這樣,不是你還能有誰!”夢晚越說越氣急,揮起手來又是一頓抹,還別說,這一通亂抹後,那張臉倒真有幾分抽象派的味道。
夢晚嘴裏還在不停絮叨著,隻見葉之章從手裏拿出個什麼東西上來就摸了夢晚的臉,夢晚被這意外的動作嚇到,本能得反手推開。
“你幹什麼!”
葉之章淡定地把剛剛從她臉上抹過的紙巾遞到她眼前,“你看這是什麼。”
“自己擦一擦。”說著把紙巾遞到夢晚手裏又不緊不慢的坐了回去。這才恍惚明白,原來是自己抹成了大花臉才會被別人指手畫腳的嘲笑。這個人可是丟大了。
如果現在有個老鼠洞,她真想鑽進去,可惜就是沒有,所以她隻能灰溜溜的走回去。問旁邊的女同學借了鏡子,拿過來一照,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水滸傳她是看過的,李逵她也是知道的,此刻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怎麼如此傳神。
捂著臉跑出教室,一路隻露出個眼睛跌跌撞撞的來到洗漱間,打開水龍頭兩隻手急切的搓著,搓了有三四分鍾才算洗得差不多,鉛筆灰抹在臉上是不那麼容易洗掉的。
看著鏡子裏的臉沒了什麼痕跡,這才敢放開捂著的臉走回教室,一路上邊走邊回想剛才的一幕,真是有失大將風度。
“為什麼這麼神經質,他回來就回來,以後千萬不能再什麼都跟他聯係到一起,最起碼得先問問序堂。”夢晚沉陷在懊悔中,還不忘念叨序堂。
“這個不靠譜的家夥又哪去了,整天拍皮球有什麼好玩!剛才他要是在教室,第一個看到我大花臉的就是他了,我也不會把人丟到葉之章那去了。”越想越煩躁,胡亂揉搓了幾把自己那一頭濃密的蘑菇頭,悻悻的走回了教室。
回到座位,想著自從葉之章再回來以後,自己的這幾天的狀態,實在覺得有些多此一舉,多少還覺得有些不值得,再有不到三個月中考了自己的狀態不能再被影響。
夢晚總是善於給自己做各種心理建設,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天中午放學,夢晚和序堂正在食堂吃飯,葉之章突然端著盤子坐在了夢晚的身邊,夢晚起身就換了位置坐,序堂看了一眼葉之章,端著盤子跟夢晚坐到了一起。
“要不你跟葉之章講和吧,他應該已經意識的到了,要不怎麼會做這些事,你都對他這樣了他還不放棄,以他的性格能做到這樣已經很難得了,別再為難他了吧。”
夢晚嘴裏還有剛夾進去的菜,聽到這裏不高興的放下筷子,咽下飯菜一臉鄭重的說,
“序堂,你以為我是在跟他玩小孩子脾氣嗎?當初因為康雪嬌進來這個班,他打死都不說跟他有什麼關係,莫名其妙的不跟我們一起吃飯了,每天單獨行動,我沒有生他的氣吧。”
“我努力撮合他和康雪嬌他領情了嗎?竟然因為這個說我和他從來都不是朋友!”
“這些就都算了,康雪嬌陷害我的時候,他一句相信我的話都沒說,隻是關心康雪嬌的傷勢,一句話都沒替我說,他對康雪嬌的維護和對我的冷漠讓那些潑在我身上的髒水都坐實了,我成了嫉妒康雪嬌而故意傷害別人的人,成了為了搶奪他而耍陰謀詭計的人。序堂,麵對一個你曾經把他當成自己會一生都不離開的朋友的人對你做出這一係列的事你會因為他毫無歉意的死纏爛打心軟嗎!”
“序堂,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他現在做的這些不會讓我覺得有一絲一毫的感動,我能感覺的除了屈辱和氣憤什麼都沒有。”
說完就起身回了宿舍,留在那的序堂呆呆得在飯桌上坐了很久。
他一直都知道序堂做的很過分,但從沒用這樣的邏輯梳理過事情的原委,夢晚的這一番話該會是她多少個夜不能寐才有的深刻的體會和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