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葉之章卻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順利趕快睡著,雖然酒精作用下確實有些犯困,覺得眼皮沉重,可意識就是很清醒。
翻來覆去的幾個來回,眼睛也在房間不同的角落漂流著,沒有意識也沒有任何思考,突然手邊碰到了什麼,突然發出的聲音嚇到了葉之章。
伸手過去才想起來,是他打算扔掉的那些“珍藏”,便用手推得更遠一些,磨蹭了好一會在心裏默唱著一些舒緩的音律終於有了困意,在睡著前的幾秒鍾,葉之章伸手過去把袋子裏的盒子拿過來,抱在了懷裏。
夢晚就比較難過了,有時候睹物思人或以物寄情這種事不是必須是情侶才能做的,而且這種東西對失戀或關係崩裂得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回憶的罪魁禍首。
因為有東西的人,至少在關係崩塌的一瞬間,還能用這些所謂的“過去”物品做個精神的填補。
可那些沒有東西的人,便隻能在腦子裏一遍遍的回憶,直到回憶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難忘。
那天晚上,對於夢晚和葉之章來說,都是活在彼此世界裏的最後一刻鍾,因為太陽升起以為著新的一天開始了,也就以為著昨天發生的事已經結束了。
早晨,夢晚是被母親廚房的聲音吵醒的,無意識的聞著煎蛋的味道睜開了眼,看了一圈房間裏,突然感覺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是在電影裏的情節,現在才是真實的現實生活。
可不管夢晚再怎麼想從心底裏讚揚這溫暖的陽光,那種抑製不住的哀傷還是清晰的提醒著夢晚,她失去了一個最重要的東西。
盯著一頭的亂發,倉促的拖著拖鞋就衝進了廚房,跟母親有說有笑的問候著早餐和今天一天的計劃,這大概是夢晚比葉之章厲害的地方,她可以假設一種情境,然後像演員一樣投入進去,就會脫離現實。
而葉之章醒來的時候,是被胸口的疼痛提醒的,他抱著的箱子拐角戳到了胸膛,一下子驚醒。
睡眼惺忪的看著懷裏的盒子,葉之章用胳膊往回攬了一下,又閉上眼睡去了,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酒喝得太多了,早上不容易起。也可能是葉之章並不打算和昨天分割。
是葉之章家裏的阿姨上去提醒他說,他爸爸媽媽已經在吃飯了催著他起床,這才放好東西下了樓,這會拿出去就更不合適了,爸媽都在吃飯,他在家很少會去自己倒垃圾的。
突然提個袋子下來,一定會被問手裏是什麼,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於是蹲下拉開抽屜放了回去,上麵還是用各種小時候的玩具,以前不用的那些教科書,掩蓋上去。
下樓後,葉之章坐在爸媽給他留的位置,他的爸爸突然開口問道,
“說說吧!為什麼昨天去喝酒!”葉之章正要想怎麼編這個理由,隻聽爸爸補充道,
“不是說不可以喝酒,而是不能再喝那麼多了,要知道喝酒會耽誤很多事情,會做錯事也會說錯話,話說出去了,是收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