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拿著吧,我後天就走了,機票已經買好了。”
“後天?去哪?”夢晚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這一切來得太快,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嗯,來之前我就買好了,這邊的一部分需要用的東西我就帶走了。這個房子我簽了三年的租約合同,房租我已經付了一年,你就住著吧。”
“你去哪?”
“去我之前沒去的學校,去學藝術,如果考研的結果出來了發個信息給我讓我知道一下。”
“嗯!”夢晚不知道她還能說什麼,她不能挽留,也不能感傷,祝福的話也說不出口,沉默大概是最能表達她心情的方式了。
葉之章也不想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將小葉放在一邊玩,他去房間收拾東西。
夢晚聽著抽屜和紙袋的聲音不時的響起,攪得心情也很難平複,從客廳起身到葉之章的房間去敲門,
“有什麼我能幫你收拾的嗎?”
“不用了,沒多少東西,我隻是把一些證件和畫冊帶著就行了。”
夢晚看著葉之章手裏天空一樣淡藍色的畫本,伸手過去問,
“我能看看嗎?”
“還是別了吧。”夢晚沒想到葉之章突然對她這麼簡單的請求都不願意答應了,那種距離感驅使她必須趕快離開那個房間。
“那你收拾吧,我不打擾你了。”說著,夢晚便趕快轉身走了。
“夢晚!”
身後葉之章突然叫她。
這一聲夢晚叫的她差一點忍不住哭了出來。
夢晚轉頭勉強的笑著問,
“怎麼了?”
“我走後,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打電話給我。”
“嗯!希望你在那邊學業順利,希望你能開始新的生活。”
“嗯!”
葉之章走之前的那兩天裏,夢晚每天還是坐在書房裏,準備著錄取麵試環節的問答,這是唯一可以讓她不把時間花在胡思亂想上的方法。
葉之章走的那天,剛好是夢晚過年後上班的第一天,飛機起飛的時間是下午四點。
那天早晨夢晚起床,葉之章已經在客廳收拾房間了,即使今天是他在這個“家”裏過得最後一天,他還是要像往常一樣打掃幹淨。
“今天,要不要我去送你,我可以請假。”
夢晚走過來輕聲問了葉之章。
葉之章沒有停下手上房間的手,可還是停頓了兩秒鍾說道,
“沒事,不用送了。第一天最好不要請假,你坐到現在的位置不容易。”
夢晚希望聽到的本來就不是這句,她希望葉之章說好,或者委婉的表達意願,可是葉之章的這幾句分明是把話都說死了,夢晚也就不再掙紮什麼。
“好!那我去上班了,你記得帶好證件。”
“去吧。”
夢晚背起包,換了高跟鞋出去,頭也不回的關上了門,葉之章在房間裏聽到外麵夢晚的高跟鞋聲音越來越遠,在電梯的位置停了一會,又響了幾聲,便再沒動靜。
“她走了。”
葉之章突然哭了出來,坐在靠在沙發邊的地上,他的抽泣裏也許有委屈,也許有痛心,可能還會有一點不舍。
茶幾上放的那張機票被清晨的風吹起了邊角,招搖得好像在嘲笑葉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