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回:書越(1 / 2)

燕齊諧腦中攪成一團亂麻,道:“這……梁姑娘也說了,除卻給銀子,也沒做旁的事,這……怎能算是做了毀姑娘清譽的事。”

梁老爹正色道:“可也正因小女和昭軍中人有接觸,小女才被人退了親。小女和你們昭軍中人有接觸是事實,她遭人退親也是事實。況且,就是因為這般不清不楚的,小女的清譽才會被人毀了,如此,我們才來找燕師爺討個說法,不然,我們越姐兒就是剃了頭發去庵裏當姑子,也不能安心!”

燕齊諧心裏煩躁,隻道:“那便等我們將軍來定奪罷,我們已經稟明了將軍,我們將軍也定然會給你父女二人一個說法的。”

正說著,方才去傳話的回來了,他先規規矩矩行了個禮,道:“幾位見諒,我們將軍身上不爽快,起來遲了,先由小的代為傳話,將軍他收拾收拾,隨後就到。”

那兵士正色道:“我們將軍說了,軍中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他治軍不嚴,他給梁老爹和梁姑娘賠不是了。此外,將軍說,行伍之人一人做事一人當,查出來這事兒是誰做下的,就誰來負責,既然梁姑娘被退了親,那就由那人來娶梁姑娘。”

“如若不認,軍法處置。”那兵士臉上神色嚴肅。

燕齊諧轉頭看向梁老爹和他女兒,問道:“這個法子,梁老爹可還滿意?”

梁老爹不說話,大約是默許。梁姑娘隻顧著哭,問她意見也無甚作用。

幾人便隻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些場麵話。

燕齊諧心裏歎息,這還病著呢,就又要來處理這些糟心事兒了,果真皇天不憐他陸冥之。

正想著,陸冥之便到了,隻著一身素色直裰,瞧著眼下黑黑,果真麵有疲色。

眾人皆起身朝陸冥之見禮。

梁姑娘抬起頭來,掃了陸冥之一眼,忽然麵色變得極驚愕,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等她那口氣捋順了,終於說出話來,她指著陸冥之,手抖個不停:“我……我所見之人就是他!”

陸冥之愣了半天,好容易才認出她來:“你是……你是那個……那個誰……”

燕齊諧嘴角抽搐起來,州太爺滿臉的麻子都開始抖動了。

陸冥之指著自己,滿麵的詫異:“我,壞了她的清譽?”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在詮釋同一句話——“我幹甚麼了???”

謝大人心道,就他這個身份,強搶把個民女也不會如何罷。

陸冥之那日晚上醉的厲害,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些甚麼,他瞧瞧梁姑娘,又瞧瞧燕齊諧,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軍令如山,況且已經下了,他陸冥之又怎好自己打自己的臉。

他將這想法在腦中滾了數次,才從口中冒出來:“我陸某人……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我便娶了梁姑娘。”

陸冥之走上前,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梁書越。”她道,那天天色暗,她沒看那麼清楚,今日看清了,才知這世上還有這麼好看的男子。他隻看了她一眼,她卻覺得魂都被他攝去了,她麵紅過耳,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到底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