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大壯也不知該如何反駁。村民們也知道在這個“理”上不占優勢,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但是心中不甘心呐,憑什麼被餘家村壓著。
心中不服,嘴上便七嘴八舌的鬧騰起來。
事到如今,也隻能是想辦法把方家祖廟保住,能保一天是一天,目前就得把城建處的人轟走!
於是乎外層的圍觀村民就向裏麵擠,城建處的人一時間就像是壓縮餅幹一般被村民擠著。
吃力地抵抗著擠攘,眼角餘光瞥見鋤頭、鐮刀、斧頭之類的,饒是萬科長知道這些村民隻是虛張聲勢,心中也是不安和緊張。
群眾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他就怕群情激奮下這些家夥做出什麼喪失理智的事情,到時候事情鬧大,自己一個人根本壓不住啊。
他娘的,都說城建處油水多,調來大半年了,油水沒撈著,倒是撈了一屁股爛事情。
人一多,再加上沒人主事,場麵就越發的混亂起來。
愛熱鬧的小娃娃們鑽來鑽去嬉鬧著,甚至還有幾個處於青春期的少年乘亂在年輕的村婦身上揩油,引得尖叫和罵聲不斷。
李響三人混雜在人群中,被喧鬧聲吵得是暈乎乎的,特別是叫罵聲,混雜著本地方言,除了刺耳之外,聽也聽不懂。
陸明看著被擠得如浪濤中小船的萬科長,大聲幹咳幾聲,然後奮力的往前擠上去,一把抓住萬科長的手臂,大聲道:“萬科長,好長時間沒見了,怎麼跑方家村來了?”
大壯見原本被嚇走的三個家夥又回來了,心中火氣騰地一下就串了上來,順手就從旁邊的一個家夥手裏抓過一把斧子。
大壯認為這三個家夥八成是餘家村派來的,如果他們想聯合城建處的人搞事情,說不得也要見點紅了。
萬科長先是一愣,等看清是陸明後,臉上露出了笑容:“陸總,你怎麼也在這裏?”
“我今天回老家來看看,看見這裏吵吵鬧鬧的就順便過來看看,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別提了,還不是方家村這座新建的祖廟鬧的。真是搞不明白方家村的人怎麼想的,本來就有一個祖廟了,還偏偏在政府的規劃用地上新建一個祖廟,說是風水上被餘家村壓製了,必須建祖廟反壓,真是莫名其妙!”萬科長抱怨了一通。
這個時候,從祖廟中走出來一個七旬老人,村民們自動左右分開,讓老人走進人圈中。
“三叔公。”大壯低眉順眼的喊了一聲走過來的老人。
老人斜眼看了萬科長一眼,就是這一眼,讓萬科長心頭忽然有些發毛,這種感覺就像是老鼠看見了貓,忍不住後退了兩步,不敢去看老人的眼睛。
“萬科長,這麼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
“陸總你有什麼好辦法?”萬科長心中一動。
陸明側身伸手引介道:“今天和我一起來的有兩位朋友,他們都精於風水一道。我的想法是讓他們看看方家村這個新建祖廟的風水。村裏人不是信風水嗎,如果祖廟建在這裏風水不好,你要拆除它就容易多了。”
聽見這話,萬科長腦筋一轉,這倒是個辦法,不妨試試看。
兩人的對話被一邊的大壯一字不漏地聽進了耳朵裏,聽見他們想堪輿祖廟的風水,大壯忍不住拎著斧頭上前一步,準備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大壯,讓他們看!”三叔公冷哼一聲,示意大壯不要輕舉妄動。
三叔公在村中的威望是極高的,也是一名風水師,新祖廟就是他選址的。
大壯雖然衝動,但豈能不聽三叔公的話,揮動手中的斧子,叫道:“讓開一條道,讓外村的風水師看,看他們能看出什麼名堂!”
“元大師,你先請。”李響客氣謙讓道。
元景龍點點頭,先對老人行了個風水禮,因為他已經看出來這個老人也是個風水師。
行禮後,元景龍走到方家祖廟前,右手快速掐動一陣,然後踏著特定的步子繞著方家祖廟走了起來。
李響默默的跟在元景龍身後,和他保持著三米左右的距離。
由於李響年紀輕,圍觀人群都以為他是那位走在前麵風水師的徒弟,隻等著那位風水師說出什麼道道來。
看著兩人有模有樣,萬科長心裏還是有些沒底,隻能是等著那位風水大師說出這個地方風水不好之類的話。
陸明顯得比較淡定,元景龍和李響的風水本事他是很清楚的,再者說,自己的目的隻是遷祖墳,至於這個方家祖廟最後拆不拆得成,就不關自己事了,自己也就是順手幫一下城建處的萬科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