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溫泉中,李響竟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坐忘的境界,到最後,連識海中都似乎充斥了那股藥香。
李響再次睜開眼,驚覺怎麼聽不到水聲,還有身上似乎蓋了一層軟軟的被子:“這裏是哪裏?”
李響倏地一聲爬了起來。
這是一個一百平的大臥室,除了一張床外,就是一扇扇大的驚人的落地窗,從窗戶外望去,隻見一大片的綠地,竟是龍興園外麵的景色。
根據這些景色推斷,李響現在是在龍興園裏的某個房間。
李響不由地驚訝起來,自己什麼時候昏睡過去了。
這是從未出現過的狀況。
以往自己有過坐忘的境界,但是在敵人的地盤上自己居然會睡著。
李響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他將心神沉入識海,正要探查一下身體裏有何異狀,這個時候,房間的門打開了。
阿烈站在房門口:“李響,午飯好了。”
李響竟沒想到阿烈會像一個仆人站在門口叫他吃飯。
他有無數的問題想問,但是卻又問不出口。
最後隻能低低地嗯了一聲。
阿烈朝後麵打了個響指,一個穿著白色製服的仆人推著餐車進來。
餐車上都是些各色的點心,還有一道剛燒好的牛排,還冒著熱氣,牛排的油汁和底下的鐵盤發出滋滋的響聲。
李響不由地摸了摸肚子,他印象中自己早上才吃了不少東西過來,沒想到才到中午就餓了。
“好的,多謝了。”李響走到餐桌前,等仆人把這些餐點一一放在餐桌上。
阿烈始終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就像個稱職無比的管家。
他看向李響的眼神中沒有太多的怨恨,反而是一種淡淡同情,甚至有些惋惜。
誰又會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呢?
李響聞到那牛排的香氣,食指大動,拿起刀叉就開始大吃特吃,吃到一半,他問阿烈:“我今天下午還要去片場看一下,可能明天才能過來,麻煩你跟程總說一聲。”
他還不習慣用這樣的語氣對阿烈說話。
阿烈把他左腿打廢,但是他左腿已經好了,可阿烈的下盤似乎還沒有好盡,光看他此時雙腳分開的站姿就能猜到一二。
所以李響對阿烈還真的興不起什麼恨意。
阿烈恭敬地說道:“程爺已經吩咐過了,你可以隨意出入龍興園,昨天你已經睡了一天,今天是要出去看看了。”
“睡了一天?”
李響吃了一驚,突然站了起來:“我睡了一天?”
難怪自己會覺得這麼餓。
“對啊,你可能是昨天布陣時耗了太多心力,所以才會這樣吧。”阿烈說這些話時的語氣很是古怪,好像是真的心痛李響的布陣一樣。
李響聽出了阿烈語氣中的古怪,不由地朝他多看了幾眼。
自從自己進到這龍興園後,隻覺的這些人這些事都透出幾分古怪來。
無緣無故地昏睡一夜,這種事情說出來李響也不會相信。
就算是布陣耗費心力過巨,也不致於到這種地步,難道是我最近真的太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