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太子,告辭了!\"
祁紫嵐留下這麼一句話,也不等別人回答,徑自抱著鳳炎就朝樓下走去,小寒走在最後頭,一臉好笑地看了月夕國一眼,那表情跟在看一群小醜一樣,對薇薇笑道:\"沒見過這麼笨這麼腦殘的公主,在別人的地盤上還叫囂個不停,居然嚷著要把鷹子給辦了,也不稱稱自己幾斤幾兩重,腦殘!\"
聲音不大卻剛剛夠身後幾個人聽見,氣得慕容蘭幾欲吐血。
鳳炎窩在祁紫嵐懷裏,根本不老實,小腦袋拱來拱去,抬起祁紫嵐的臂彎,朝身後看去,看著月夕國一行人氣得要死的表情,臉上滿是挑釁和得意,唇瓣翕動,幾乎無聲地說:\"哼,跟我鬥,沒門兒!\"
看著鳳炎狐狸一般狡猾的眼睛,琉璃絕美,朝自己眨著,唇形微動,明明就在說\"跟我鬥,沒門\"……太氣人了,太過分,她簡直就是故意的!
慕容蘭和厲家氣得要死,一向心機深重的厲惜君眉頭皺起,望著鳳炎的背影道:\"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就是厲惜瑜……\"
慕容澤淵眉宇一沉:\"你有辦法證明?\"
厲惜君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叫道:\"有!\"
慕容澤淵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厲惜君沉聲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後背上有一個奇怪的胎記,隻有在遇到血才會顯形!\"
慕容澤淵眼神一瞥:\"你怎麼知道?\"這麼隱秘的東西,除了當事人,外人是不會知道的吧?
就見厲惜君撇了撇嘴:\"小時候拿藤條打她後背的時候發現的!\"眼中閃過一抹狠辣和得意,卻沒見到慕容澤淵聞言之後臉上深深的厭惡。
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起金羽國大皇子給自己的密函,可不就是說厲惜瑜就在金羽國,而且是當今的五皇子妃嗎?看起來,就隻差證據證明罷了……這樣說來,有必要去一趟大皇子府了。
\"原來那歌是五皇子妃唱的啊!\"
\"是啊,是當年的神童蘇宛,現在改名叫蘇炎了……人家可是宰相千金……\"
\"這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才女,比太師府那個潘靈珊好多了!\"
\"哇,剛才紫嵐王教訓那個不知好歹的月夕公主的時候太爽了,那公主也太刁蠻了,居然敢去打五皇妃,活該被揍!\"
\"就是,看她就一臉不知死活的模樣!\"
身後,一陣陣流言喧囂塵上,百姓們沸沸揚揚討論著剛才的事情。
鳳炎在祁紫嵐的懷抱中,很快就安穩睡熟了,一動不動的。可走到一半,祁紫嵐感覺自己的衣襟濕了一大片,才心中一震,知道她是又難過了。
\"炎兒……\"
試著叫了她一聲。
鳳炎悶聲應了一句:\"放我下去。\"
剛放開她,看她站到地上,就見那一雙鳳眸紅通通的,祁紫嵐一臉心疼,身後的殷離央臉色也寫滿了擔心,還有薇薇和小寒也抿嘴看著她……
\"我……我難過。\"
鳳炎囁嚅著。
她以為喝下那麼多酒去,就可以痛痛快快地大醉一場,忘記所有煩惱,可沒想到,身體雖然麻木了醉了,但心裏卻越來越清醒,越來越難受。那麼痛苦的感覺,未來混沌不清,隻覺一片渾渾噩噩,這樣的感覺讓她難過不已。
\"這件事,我一想起來就覺得心疼、委屈,難受得想要掉淚。我辛苦忙活了那麼久,最後我的男人還是被別人染指了,我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哭得厲害。嵐啊,我本來不想跟你這麼說開的,因為一旦說開了,就意味著咱們之間會出現巨大的隔閡……我本來不是一個懦弱的人,可當遇到這件事我才發現,我幾乎變得都不認識自己了。眼淚這東西太廉價,哭有什麼用,難過又有什麼用,自欺欺人能堅持多久,紙去包火,又能多久?嵐,我愛你,我愛你愛得很深,難以舍棄,我想清楚了,我的要的不是這幾天的美好回憶,這是假的!我想要的,是一個穩妥的未來。本來我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因為一旦說出來,我感覺我們似乎就完了。有了這瑕疵,我們就沒有辦法在一起了,因為我們心中會有一道坎,會各自責備自己,會怨恨自己,時間一久,這份感情或許就變質了……\"
\"炎兒……\"
沒有想到鳳炎會在這種時候就將話完全挑明,祁紫嵐的眼中一片空白,赤紅一片,強忍著自己難過的情緒。
\"我難過,可惜這種難過無人能夠理解得了,所以我來買醉。但等我真的喝醉之後,才發現根本沒有忘記煩惱,反而是越醉越清醒。真相,就在很近的地方,可卻仿佛相隔天涯。我不想再這樣猜忌下去,那種蝕心的痛苦讓我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