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側,殷離央忽然笑了起來。緊接著,他一改之前的不羈邪魅,驀地俯下身子,捧起鳳炎的臉頰,對上她清澈見底的眼睛,四目相接,便聽殷離央沉聲道:\"女人,你當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那我就是你最好的朋友。可是你給我記住,若是下次,祁紫嵐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我就不再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會做你的男人。到時候,不管你心中有沒有我的位置,我都會強行霸占你,相信我,我說到做到。\"
莫名強勢的殷離央,讓鳳炎一愣。
這樣錚錚的話語,在耳畔回響,雖然霸道強悍,卻讓她心中起了一陣猛烈的感動。
正在愣神之間,殷離央已然對著她的額頭親了下去,宛若蝶翼掠過,又仿佛狂風拂林,明明很輕的一吻,卻又顯得那麼重。
再度放開鳳炎的臉頰,對上殷離央的臉,她驀地發現,不知何時起,那雙丹鳳眼眸中已不再是邪魅妖嬈,而換上了一種霸氣。
\"你最好祈禱祁紫嵐不會給我搶走你的機會!\"
鬆開鳳炎的肩膊之後,殷離央紅衣一翻,留下一句我去給他煎藥,便大步流星地踏出了房門。
鳳炎呆呆坐在床沿上,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重重地\"靠\"了一聲,心頭腹誹不已。沒想到這騷包男居然也有這麼霸氣威武的一麵,吃了她的豆腐還一臉天經地義。該死的,搞得她心中居然有了一點感動……但他的話,真的很認真,有一個這樣喜愛她的人,她鳳炎此生,是該說幸,還是不幸?
接下來的三天裏,鳳炎依舊臥床不起,而祁紫嵐也被強製押在床上休息,他的體質畢竟不同尋常,加上內力深厚,喝了三天殷離央燉的補血藥之後,恢複了個七七八八。眼見臉色越來越紅潤了,麵容也不再憔悴,幾乎又恢複成了當初那個風度翩翩,絕世俊逸的男子了。可鳳炎卻還是讓殷離央給他在藥裏下了安神的藥物,讓他能夠靜心沉睡,休養身體,估計傍晚能夠醒來。至於鳳炎,則一直在吃一些奇苦無比的藥,繼續清理體內的殘毒。搞得她每天要罵殷離央三五遍。
八天過去,祁擎蒼和祁旭堯都派人來詢問鳳炎的情況,據說祁擎蒼閃了龍腰,如今臥床不起,有過癱瘓經驗的祁旭堯日日精心照料,父子感情得到了一個質的飛躍。
至於蘇炎便是厲惜瑜的事情也飛速在六國傳開,而最被人們所關注的熱點不是這個話題,而是厲惜瑜便是凰女降世的消息。另外還有離別劍的主人,居然也效忠凰女,這樣一來,凰女的話題更是喧囂塵上,炙手可熱了。
這日清晨,陽光溫和,空氣清新。
鳳炎被薇薇扶著走到院中薔薇架下小坐,殷離央很快屁顛顛捧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走了過來,直送到她嘴邊。
\"快喝!\"
鳳炎一手端起藥碗,對著裏頭黑乎乎的不明液體,聞到那苦澀的氣味,頓時幹嘔一聲,一張臉皺得像苦瓜一樣。這幾天她都在吃這種苦的要死的藥,連打嗝都是一股子苦藥味兒,也不知道是不是殷離央這臭小子故意整自己,連個糖飴也不舍得放,真真苦死她了!
鳳炎無奈地看了看那碗藥,在殷離央淫威赫赫的眼神之下,終於哀歎一聲屈服了。抬手捏住鼻子,朝喉嚨裏灌去,搞得又是眼淚又是咳嗽地,終於把那苦藥吞了下去。
薇薇連忙遞過去一枚蜜餞,殷離央朝鳳炎白眼一翻:\"我可不是不給你放糖飴哦,這藥就不能放糖飴,否則基本無效!\"
鳳炎將蜜餞含在口中,狠狠瞪了殷離央一眼,氣得一句話也不說。
半晌,她咽下蜜餞,覺得口裏的苦味兒稍微好了一點,一拍桌子大聲道:\"我鳳炎就此發誓,以後絕不受傷,絕不生病,絕不吃藥了,啊啊啊!\"
\"那可不見得……\"
殷離央跟著坐下,口氣涼涼。
鳳炎朝他翻了個白眼:\"喂,臭小鷹,你皮癢了是不是?居然敢懷疑本姑娘的能力!\"臭小鷹三個字,是從小寒那兒撿的。
殷離央白了她一眼,哼唧了兩聲,不說話了。哼,反正每天苦你兩三次,我都賺了,不跟你一般見識。
\"對了,那個墨長風跟他皇妹來遞了好幾次名帖了,都沒有見到你,估計明天還得來……你跟那個墨長風到底什麼關係啊?\"
殷離央眉頭一挑,驀地想起那個鍥而不舍的墨長風,嘟噥著問了一句。那廝可真是不嫌累啊,好好的北冥國不肯回去,三天兩頭朝紫嵐王府跑,就是為了見鳳炎一麵,真是癡情啊。
鳳炎在聽到\"墨長風\"三個字之後,娥眉一擰,漂亮的鳳眸也瞪圓了:\"靠,別跟我提這個鯊鱉,一提起他我就來氣,這白癡!\"
咬牙切齒,一臉憤憤。
殷離央和薇薇對視一眼,互相使了個眼色,暗道,有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