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北,斜陽西山半掛,秋風乍涼。
傅欽原盯著走在前麵的人,眉眼看不出半點喜怒,好似仍舊是那個桀驁灑然的京六爺。
“噯。”此時有人抵了抵他的胳膊,他稍一偏頭,就瞧見許堯笑得幸災樂禍。
他上班時西裝革履,也是一副精英做派,可傅欽原也在他家見過他蓬頭垢麵,耷拉著拖鞋抱著鍵盤罵爹的模樣,真的很不像同一人。
若非從就認識許堯,肯定覺得這人有人格分裂。
“你子真是可以啊,居然能追我外甥女,看不出來,你這平時悶聲不響,還是個幹大事的。”
“傅欽原,你想沒想過,有一,你會落在我手裏。”
“你這是活該,你還敢坑我?”
傅欽原沒作聲。
“這麼著吧,明我們兩家不是有個計劃啟動嗎?在原有的基礎上,你讓我一點,這次我就幫你,如何?”
“一點是多少?”
“就這個數。”許堯伸手給他比了個二。
傅欽原輕哂,“不可能。”
“我是她舅,你真的不打算討好我?”
“你們兩個……”京寒川稍一偏頭,就發現那兩人落後自己很多,就算麵無表情,可是話語氣卻出奇冷硬強勢,“嘀嘀咕咕在做什麼?”
“沒……”許堯悻悻笑著。
可下一秒,他就被傅欽原給賣了。
“二舅,隻要我答應他讓利條件,就會幫我。”
許堯深吸一口氣,哎呦我去,這子……
真是欠揍啊!
真以為你二舅我平時疼你,就不敢對你動手是吧。
“許堯?”京寒川雙手抱臂,緊盯著他。
“姐夫,你別聽他瞎忽悠,這子胡言亂語,挑撥離間啊,現在是我們同仇敵愾,一致對外的時候,我怎麼可能這時候和他談什麼條件。”
“你這子怎麼回事?真以為你二舅我沒脾氣是吧!”
“你找打是不是!”
許堯故作疾聲厲色狀,抬手就要呼他巴掌,餘光卻一直在瞥京寒川。
我去,姐夫怎麼不阻止我?
真希望我抽他啊。
京寒川蹙眉,“你這是在演武打片的慢鏡頭,還是真的年紀大,胳膊抬不動?想打他,就動手吧。”
“他不是汙蔑你嗎?你不是素來最注重清譽?”
“你們開始吧。”
許堯原本是想著,京寒川肯定要胖揍傅欽原,他就想趁機上去踹兩腳泄泄憤,這麼莫名其妙就變成打手了?
而且此時進退維穀,處境那叫一個尷尬。
“你們都別在附近看著,給他們騰個地方。”京寒川直接尋了個石椅坐下,等著兩人動手。
許堯咳嗽著,伸手脫掉外套,“衣服束手束腳的,我脫一下。”
他尷尬得看了眼傅欽原,壓著聲音,“子,你別怪二舅。”
京寒川什麼尿性,他是清楚的,弄不好他把一頓邪火發泄在自己身上,那就完蛋了。
京寒川眯著眼,冷眼看著兩人交頭接耳,“你們兩個是準備再跳個廣播體操熱個身?”
“不是不是!”許堯咳嗽著。
許堯和傅欽原關係一直不錯,以前帶他打遊戲,之後合作也很多,算起來京許兩家,剔除京星遙,兩人走得最近。
傅欽原想著,看來今是非動手不可了……
可是他還沒準備好,隻瞧著一道狠辣的疾風忽然襲來,他略微往後一退,避開了許堯的攻擊。
他自是不可能與他動手,許堯也不可能動真格,然後……
京寒川挑眉:
這兩人是在表演雙人雜耍?
“傅欽原,你你泡誰不好,去勾引我外甥女,我跟你,以我對姐夫的了解,你這段時間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今日是傅沉等人在,京寒川也不會對他做什麼,隻是背地裏肯定會給他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