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段林白進屋時,秋風吹進,一屋桂香,彼時電視上正在播放今日圍棋比賽的重播,正解到精彩時刻!
“……本來以為今陳妄凶多吉少,沒想到麵對老將他毫不怯懦,贏啦,又是陳妄,他贏啦——”
許是比賽過於精彩,解異常激動,在突兀安靜的傅家客廳宛若平地一聲雷,嚇得段林白心底咯噔一下!
臥槽,嚇死老子了!
“人齊了,我們開始吧,都坐。”傅斯年示意段林白和許佳木坐下。
“木子,來這裏。”宋風晚急忙將許佳木拉到傅妧身側左側。
此時傅家客廳劃分為三塊,以傅斯年為首的聲討區,以懷生為首的被討伐區,還有就是宋風晚所處的吃瓜群眾區。
段林白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坐到自己兒子身側,壓著聲音詢問,“你怎麼在這裏?”
段一言抿嘴沒作聲,他總不能自己早已知情吧,他爸絕壁會跳起來揍他!
傅斯年開口之前,眯眼打量著懷生和傅漁,兩人坐在一處,手指交握……
真是礙眼!
“咳,漁!”餘漫兮用眼神給傅漁示意,這時候就別刺激他爸了。
傅漁這才訕訕鬆開了手。
傅斯年看了眼一側的父親,征求意見,“爸?”
“你吧。”傅仕南依靠在沙發上,視線卻未曾在懷生身上挪開半分,他是傅沉帶大的,脾氣秉性自然挑不出什麼錯處,隻是突然給他們來這麼一出,誰家都受不住。
沒想到傅斯年還沒開口,懷生就話了,“能不能先讓我兩句。”
“行啊,你。”傅斯年直勾勾盯著他,眉目冷厲,本就不怒自威,此時壓迫感更甚。
“今實在抱歉,這麼晚還讓大家因為我和傅漁的事在此滯留,我先給大家配個不是……”懷生性子溫善,又長期學佛,骨子裏謙和,這樣的姿態,其實很難讓人心生怒意,“尤其是傅爺爺,真的對不起,攪了您的壽宴。”
傅仕南點頭,並沒什麼。
“其實我和傅漁交往還不到一個月,其實我們在一起時間不長,最近家裏也比較忙,所以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告知各位長輩。”
“今晚的事,也是我處理不妥當,是我的錯。”
傅漁偏頭看著身側的人,想些什麼,就被懷生攥住了手。
傅斯年蹙眉:
又拉上了!
這子眼裏到底有沒有他啊!
其實此時在場所有人麵麵相覷,皆有一種感覺:在一起時間不長,這和尚怎麼中毒這麼深,以前分明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現在居然黑鍋都願意背?
在場的人皆是看著兩人長大的,像公開宣布戀情這種事,如此高調張揚,壓根不是懷生的行事風格。
“真的抱歉,新的身份居然是以這種形式告知你們。”懷生態度放得很低。
那種謙卑,都讓人不忍心苛責。
傅沉坐在一側,不斷摩挲著手中一串楠木佛珠,其實懷生這招挺高明的,在傅斯年沒發難之前,先把罪責攬了,如果是傅斯年提問,他是占不到半點先機的。
傅斯年眯著眼,輕哂,“懷生,大家認識也不是一兩了,你是什麼人,我還是清楚的,就你倆這事兒……你以為一個人攬下來,就完事了?”
“爸——”傅漁開口,“其實事情和他沒關係,全部都是我的主意,您要責罵衝我來就好。”
“我自然知道是你的主意,他是個什麼人,我還不清楚?除了你,誰敢這麼張狂!”傅斯年冷笑。
“你倆現在是要幹嘛?在我麵前演苦情戲?”
兩人互相保護,生生把傅斯年變成了棒打鴛鴦的劊子手。
再者了,他還沒接受兩人在一起的事實,兩人這般彼此護著,真的……越看越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