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眼眸有兩團火苗蹭蹭地竄了起來。
莫天逸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依舊笑得滿臉春風,“我想,梟總應該不會霸道到,不允許員工正常談戀愛吧?”
梟墨騫被他的話一堵,心底愈發不是滋味,他惱怒的看了齊珊兒一眼,沒想到,她真的能讓莫天逸對她如此上心,堂堂天逸的董事長,現在居然化身成為了情聖?開什麼玩笑!
“莫總,你來f市,就是為了千裏尋愛嗎?”梟墨騫將話題不動聲色的轉開,可心底卻暗暗皺眉,他對齊珊兒是不是太在乎了一點,即便他們兩人曾一起度過過危險的場景,曾一起在生死關頭,互相支持,互相依靠,但他和她,說到底也隻是上下屬的關係。
理智上來說,如果齊珊兒能夠和莫天逸交往,對梟氏,可以說是百利而無一害,但一想到她靠在莫天逸懷中,和他郎情妾意的模樣,梟墨騫就免不了發怒!
眉頭微微一皺,他強自壓下心底的複雜情緒,正色道:“莫總,我想我們應該有更加重要的事商量,不是嗎?”
“恩。”莫天逸緩緩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神色別扭的齊珊兒,心想,恐怕她是被自己當眾的表白給嚇壞了吧,如果不是梟墨騫的強硬,和他略顯古怪的態度,莫天逸怎麼會選擇在這樣的場合,向她表露心聲。
“梟總不介意的話,能否給我和她一個獨處的空間?”莫天逸輕笑道,態度極為誠懇,絲毫沒有了剛才和梟墨騫對持時的強勢。
哼!這隻笑麵虎。
梟墨騫心底冷哼一聲,但他似乎沒有立場拒絕,朝躲在牆角的金洛看去,見他一副作壁上觀的模樣,頓時,臉色又陰沉了幾分:“金洛,你站那麼遠做什麼?”
金洛表示,他是躺著也中槍,明明老板自個兒和莫天逸鬥法,輸了一籌,怎麼戰火一眨眼就燒到他的身上來了?
無辜的歎了口氣,金洛走到梟墨騫身後,朝莫天逸和齊珊兒微微示意,然後推著他離開了重症病房。
“金洛,”離開病房,站在外麵安靜的走廊上,梟墨騫忽然出聲,語調難得的有絲絲茫然,“在你看來,我和齊珊兒的關係是什麼?”
他不知道該將心底的情緒歸咎為什麼,同事?朋友?知己?
連老板自己都不知道,他這個外人哪裏會清楚?金洛在心底腹誹道,但梟墨騫點名道姓詢問他,他總不能不知聲吧?於是,極為敷衍的開口:“老板,這種事需要您自己想清楚,外人插不上嘴的。”
“是嗎?”梟墨騫緩緩垂下頭,神色晦暗不明,“推我回去。”
或許他的確該好好想一想。
見梟墨騫神色極為古怪,金洛忍不住說道:“老板,現在應該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吧?我們似乎更應該將心思放在調查沈立藴的動機上,以及和莫天逸的合作。”
“恩。”被他這麼一提醒,梟墨騫頓時恢複了平日的冷靜、睿智,壓下心底的複雜,他緩緩點頭,“你說得對。”
比起糾結這些他不擅長的感情,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梟墨騫忽視了心底快要呼之欲出的答案,回到房間裏,等待著莫天逸過來。
他們兩人頭也不回的離開,隻留下極為尷尬的齊珊兒和笑得溫和的莫天逸。
她隻能垂著頭,根本不敢去看他,說實話,現在這樣的氣氛,她是真的不知道應該和莫天逸說什麼,她的身份,她背負的任務,都讓她不可能對他的表白有絲毫的回應。
“齊珊兒,”見她似乎又想龜縮進那個烏龜殼,莫天逸急忙出聲,“不要一直逃避我的感情,你就不能好好想一想,和我在一起的可能嗎?我感覺得到,你對我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
他喜歡她,從第一次見麵,就已經對她產生了好奇,她傻乎乎的為了一個合作案,撞到他的懷中,見多了那些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她就像是一個另類,清純、幹淨、樸素,深深吸引著他的目光。
一次又一次的相處,一次又一次的交談,他見過她那麼多的樣子,從好奇,到感興趣,再到喜歡,然後就愈發放不開了。
莫天逸很清楚,他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漆黑的眼眸裏布滿了零零碎碎的笑,眼眸深處,有萬千情愫如潮水般湧動著,他深深凝視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不要著急拒絕我,齊珊兒,我知道,你覺得我對你隻是好奇,隻是把你當做一個新奇的挑戰,但我告訴你,我莫天逸是真的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他的語調那麼溫柔,雙眼似一泓清池,蕩開一層層深深淺淺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