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汝惜越說越發覺得委屈,她想不通,為什麼會是齊珊兒,一個她原本以為根本不會讓梟墨騫側目的女人,一個連給她提鞋都不配的女人,卻偏偏得到了他的青睞。
她的質問,讓梟墨騫冷冷的笑了,“我看你真的很有必要去看精神病專家,治治你的腦子。”
是,他的確對齊珊兒有些在乎,但那隻是因為他想要重重培養她,讓她成為梟氏的精英,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想法。
梟墨騫下意識忽略了對齊珊兒的悸動,以及他在看見莫天逸對齊珊兒的追求時,心底油然而生的怒火,他將自己的反常通通歸根於隻是因為想要培養齊珊兒。
但認識他這麼久的尹汝惜怎麼可能相信?
“墨,這些話你自己信嗎?為什麼是她?你知道我看見你們一起受傷,一起被台上救護車的照片時,心裏有多痛嗎?”她不依不撓的問道,一想到她的愛人看上的居然是她從沒放在眼裏的女人,尹汝惜心底的火就熊熊燃燒起來。
“你來醫院就隻是為了和我說這些?”梟墨騫極為不耐煩的問道,眉頭皺成了一團。
對上他薄怒的眼眸,尹汝惜忽地住了嘴,她這是在做什麼?想要讓他們之間的關係繼續惡化嗎?不!絕對不行。
生生壓下心底的妒火,她勾起一抹笑,討好的開口:“墨,我們不談這些。”
“不是你挑起來的話題嗎?”梟墨騫諷刺的問道,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麵前這個變臉的速度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尹汝惜有些尷尬,但很快,她就恢複了正常,癡癡的看著梟墨騫英俊的容顏,眼底的情愫如潮,“墨,我們回去吧,這裏的醫療設備太落後了,回去,我請人來照顧你。”
“再過幾天。”梟墨騫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她的提議,回去是必然,但他還顧及著齊珊兒的身體健康,至少要等到她安然,才能回去。
“為什麼?”尹汝惜驚訝的問道,“你的身體雖然還沒康複,但絕對可以堅持到回去的。”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梟墨騫強勢的說道,並沒有將心底的想法告訴給尹汝惜,她對齊珊兒的厭惡與敵意,讓梟墨騫不得不為齊珊兒擔心,他可不想,齊珊兒徹底得罪尹汝惜,那樣,對於她今後的事業,絕對是不大不小的麻煩。
“難道是因為她……”尹汝惜絕對夠了解他,見他不肯說,對他的心思自然也就猜到了幾分,幾乎氣得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可話還沒說完,屋外就傳來了一道清潤的嗓音。
“你怎麼下床了?”莫天逸提著剛打包回來的清粥,略帶惱怒的開口,但他的怒火可不是朝著齊珊兒去的,而是朝著她背後,為她推著輪椅的醫生。
醫生現在可是有口難言,難道要他說,他也是逼於無奈嗎?
他不是笨蛋,一旦他這麼說了,絕對會徹底得罪眼前這個女人,想想她恐怖的手段,醫生除了苦笑,根本不知道還能擺出什麼表情來。
莫天逸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彎下腰,蹲在齊珊兒麵前,溫和的笑了,那模樣,哪裏還有剛才的銳利?仿佛整個人在瞬間軟化,一張臉布滿了溫情,讓躺著也中槍的醫生看得是嘴角抽搐。
“怎麼忽然下床了?”他柔聲問道,眉宇間隱過絲絲擔憂,“你的身體還沒有徹底康複,別加重了病情。”
“我沒那麼脆弱,已經感覺好多了。”齊珊兒憨憨的笑了幾聲,有些不安,有些緊張,然後,眼眸一轉,“我剛才看見尹小姐來了,想要向她道歉。”
“道什麼歉?”莫天逸眉頭一皺,忍不住問道。
齊珊兒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像是小媳婦一般,搓著身上病服的衣角,蚊子似的低低的聲音,緩慢的響了起來:“這次總裁受傷,我也有過錯,是我沒有盡到助理的指責,還牽連總裁被關到冷藏室,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總裁根本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這個傻姑娘,難道將一切的責任都攬到她自己身上去了嗎?莫天逸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拍拍她垂下的腦袋,“和你有什麼關係?那種情況,身為一個男人,他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更何況保護自己的下屬,本來就是老板的工作。”
在莫天逸心底,齊珊兒的形象忽然間變得高大起來,一個被牽連後,還能對罪魁禍首的保護心生感激的女人,怎能不讓他傾心?不過如果他知道,齊珊兒這番話是說給就在裏麵的尹汝惜聽的,不知道他會怎麼樣。
齊珊兒的耳力很好,她老早就聽見了病房裏的腳步聲,在莫天逸出聲時,大概尹汝惜就已經發現了她,此刻大概正在裏麵偷聽?
黑色眼鏡閃過一絲詭異的白光,她的頭垂得愈發低了,“你不要安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