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平靜的躺在床上,雙眼無神望著房間外的陽台上,刺目而又絢爛的陽光。
她的心狠平靜,絲毫波瀾也沒有,這半年來,她一直是這樣的狀態,仿佛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生活就如同一口幹涸的枯井,讓她隻覺得了無生趣。
梟墨騫在中午從公司回到別墅,整個別墅裏除了他們倆和偶爾前來的金洛,再沒有第四個人,一切的飲食起居,梟墨騫一手操辦。
以前打死kk她也無法想象出,梟墨騫伺候她吃飯,為她擦拭身體,守著她睡覺的畫麵,但這半年多來,她見過了太多次,早已麻木。
不論他付出再多,依舊無法得到kk的回應。
將黑色的西裝外套隨手扔在客廳的沙發上,梟墨騫一邊卷起袖口,一邊往房間內走去,那愈發加大的腳步聲,傳入kk的耳中,她眉梢微微一挑,閉上眼,裝睡。
雖然每一次,她的偽裝都會被梟墨騫看穿,但她依舊樂此不疲,這個男人,她始終不知道自己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麵對他,恨嗎?可時間就是這麼殘酷,足足抹殺掉了她心底的恨意,釋懷嗎?但已經既定的事實,要怎樣才能忘記?
她就如同一隻溺水的魚,掙紮著,苟活在這個世界上,無法翻身。
“我知道你醒了。”梟墨騫走進屋子裏,好笑地看了眼和他鬧別扭的kk,走到床沿,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落下一根輕如鵝毛的吻。
kk的睫毛微微顫抖幾下,卻沒有睜開雙眼,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麵對他,所以隻能視若無睹。
可這個男人,就如同打不死的蟑螂,不論她怎樣抗拒,永遠無法擺脫他。
“再等等,我馬上給你準備午餐。”即便她不曾給出任何的回應,可梟墨騫臉上的笑容卻絲毫不減,哪怕她把自己當做了睡美人,想要一睡不醒,但他始終沒有對她減少半點愛慕,依舊和半年前一樣,深深、深深地愛著她。
那雙深沉如海的眸子裏閃爍著濃鬱的深情,等到他的氣息完全消失在房間,kk在睜開眼,目光晦暗不明。
她到底要拿他怎麼辦?殺,殺不了,恨,恨不下去,愛,也無法延續,她就像是走在一個死局中,不論哪條路,迎接她的永遠隻會是痛苦。
梟墨騫熟絡的打開冰箱,從裏麵取出青菜,熬上一鍋雞湯,想要給kk補補身體,他的書房在這半年中,存放了食譜以及各種孕婦守則,和準爸爸需要了解的知識,他儼然從曾經的花花公子,化身成為了新一代的二十四孝老公。
但他的付出,kk卻選擇了漠視,她永遠無法忘記,橫在他們之間的,夜鷹的死。
兩個小時後,午餐終於準備好,梟墨騫走到臥房裏,將kk懶腰抱了起來,送到飯廳,細心的為她係上一條餐巾,又在她的膝蓋上鋪了一張白色的毯子,挨著她的身邊坐下,極為自然的為她夾菜,然後送到她的嘴裏,伺候她吃下。
他絲毫不覺得這雙動輒就是上億簽名的手,用來做這樣的事有什麼不對,他心甘情願為她做這些,哪怕她不會給出任何的回應,他也心甘如怡。
至少,她現在好端端的坐在他的身邊,懷著他的孩子,這樣的日子,讓梟墨騫覺得前所未有的幸福,當然,如果她能偶爾主動和他說說話,對他露出一個笑臉,他就更滿足了。
隻是,哪怕是梟墨騫自己也知道,這種事發生的幾率幾乎為零。
但他並沒有強求,人生總要有殘缺,才顯得真實,不是嗎?
“味道如何?”他卷著袖口,古銅色的手臂上,鱗狀的肌肉顯得尤為健碩,手裏捧著一個空碗,正在體貼的為她盛著雞湯。
kk的麵色古井無波,仿佛身邊坐著的隻是一團空氣,他喂她吃飯,她就張嘴,他和她說話,她就置若罔聞。
可是這樣的漠視,並沒有打擊到梟墨騫的積極性,他依舊笑容滿麵,將雞湯放到kk的麵前,“還有些燙,等稍微冷一點再吃。”
“這樣很有意思嗎?”kk沙啞的聲音忽然在安靜的飯廳裏響了起來,這是她在半年中為數不多的幾次開口,或許是許久沒有出聲,嗓音略顯刺耳。
梟墨騫眼眸一亮,驚喜地握住她的手腕,“你肯和我說話了?”
他是如此高興她的反應,隻是一句話,卻讓他眉開眼笑。
這個男人,真的是愛得太過卑微,也太過強勢,讓人在恨著他的同時,又不由自主的中了他的毒。
kk眼眸微微一顫,低垂下頭,看著他微微發抖的手臂,“放手!”
“我不要。”他死皮賴臉的說道,“好不容易你才願意和我說話,我怎麼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