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倒是沒再睡多久,7點的時候,睡飽了,被餓醒了。
她昏昏沉沉了一下,就看見在房間的沙發上,陸驍高大的身影隱匿在暗處,連燈都沒開。
月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雙腿交疊,低頭翻閱著手機。
南初這下記憶是徹底的回籠,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再抓了一下看起來有些雜亂的頭發,低估了句:“陸公子呀,您怎麼不把我叫起來呢。”
仿佛先前行凶的事一點都沒印象了。
南初有些小心的看著陸驍陰晴不定的臉,想了很久,腦子裏全都是漿糊,完全沒想明白自己到底怎麼得罪陸驍了。
但礙於先前的經驗,南初舔著臉,就朝著陸驍走了過去。
很女仆的半蹲在陸驍的麵前:“陸公子?”
“王楠叫你起來的時候,你就抓著王楠又打又咬?”陸驍居高臨下的看著南初,迥勁的大手掐著她的下巴。
南初:“呃……”
這下是有點尷尬了。
這人剛才是叫她起來了?她衝著這人發脾氣了?
下意識的,南初看向了陸驍的手臂,果不其然,挽起的袖子,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肉上,確確實實有一個牙齒印。
“說話。”陸驍的聲音更冷了。
南初立刻回過神,舉手發誓:“絕對沒有的事情!我有通告絕對不耽誤時間的,隻有休息的時候有人吵我,我才會發脾氣的。”
“你24小時戲精上身?隨時隨地可以轉變角色?”陸驍冷哼一聲,態度聽起來就不太好。
南初蹭了蹭,已經蹭到了陸驍的麵前,討好的笑了笑:“陸公子,要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陸驍不動聲色。
南初想了下,倒是自覺的站起身,快速的收拾好自己,臉頭發都幹幹淨淨的盤了一個丸子頭。
正打算打開門的時候,陸驍的聲音忽然忽然傳來:“之前為什麼去橫江第一院住院了?”
南初一聽見“橫江第一醫院”這六個字,心跳都跟著跳快了幾拍。
這人怎麼忽然又提到這個事了?
但南初麵色卻始終冷靜,挑著眉,倒是轉過身:“陸公子,那時候的八卦雜誌寫的那麼清楚了?陸公子不知道?”
“南初。”陸驍隻是沉沉的叫著南初的名字。
莫名的,南初就心虛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子,腳趾頭已經不自覺的在裏麵蜷縮了一下。
手微微的抓這自己的衣擺,那是南初緊張和不自然的小動作。
但,她的解釋卻從來沒發生變化:“天太冷,跳水跳多了,就殘廢住進去了唄。”
這也是實話。
然後——
南初就看著陸驍猛然的站起身,一張紙已經丟在了自己的麵前。
高大的身形極為壓迫的壓著南初,南初幾乎無處可逃,就這麼被徹底的壓在門板上。
南初的視力很好,掃了一眼,那還是一張血檢報告:“陸公子,您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這是你發燒的那天晚上,醫生抽血回去做的全套檢查。上麵的這些數值,醫生明確的說,這是因為流產後,血樣的峰值還沒回到正常水平。”
陸驍一字一句,繃著下頜骨,仿佛都從喉間深處傳來:“而半個月前,正巧就是你在橫江第一人民醫院的時間。”
南初錯愕的看著陸驍。
“易嘉衍處理的很幹淨。但我的人親自找到了醫生,他承認了,那天你是因為流產被送到醫院,做的流產手術。”
話音落下的時候,陸驍的臉色已經沉的嚇人:“南初,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這種事情你也敢瞞著?”
南初安靜的聽著,知道這件事是不可能再瞞過去。
許久,她抬起頭,倒是笑著看著陸驍:“陸公子,原來您是為了這事和我大動幹戈呀。”
陸驍的手心攥了下拳頭,冷冽的看著南初。
和陸驍的陰沉比起來,南初倒是顯得嬉皮笑臉的:“陸公子,那時候您可都和我分手了呢。我以為我這麼乖巧懂事,陸公子要大大獎賞我,而不是在這裏凶我呢。”
紅豔豔的唇嘟了起來,很是委屈。
南初的眉眼都是戲,完全讓人看不出端倪。
曾經就有導演評價南初,那是一個天生的戲骨,演什麼角色,就能像什麼角色,完全不需要適應的過程。
現在的南初,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戲子,把自己現在的身份,演繹的極好。
“陸公子。”南初軟著嗓子,纖細的手臂忽然就這麼摟住了陸驍精瘦的腰身,“您這樣,我會想歪的,覺得你好喜歡我懷的這個孩子,那我可是會悔死了。”
沒臉沒皮的口氣:“畢竟陸總可是一座鑽石礦,我要生了您的孩子,我可是有了金山銀山,我還演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