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潛搖頭。
塗山鈴聳聳肩，轉身就走。
姑娘氣得臉都紅了，“你別走。”
見塗山鈴不理會她，她快跑兩步，拉住了塗山鈴的胳膊，“你跟我走，我定要叫你們看清楚，我們姑娘有多紅。”
塗山鈴瞄了姑娘的手一眼，道：“就算在彩衣巷紅又如何，她又不是九江墟裏最紅的。”
姑娘氣虛了一陣，梗著脖子道：“你誰呀你，你懂什麼叫紅嗎？被普通人追捧追捧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家姑娘連世家子弟也是不見就不見的。前段時間還有世家子弟為了見我們姑娘大打出手呢！”
塗山鈴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朝姑娘抱拳行禮，“失敬失敬。”
十方麵店就處在人口最複雜的地方，一側多住著外來人口，一側彙聚了九江墟有名的花街柳巷。
他們隻有兩個人，不可能蹲守每條巷子，是以就得確定哪一條巷子專門招待“上流人士”。
聽姑娘之言，毫無疑問，彩衣巷當是這樣的地方了。
姑娘見塗山鈴服軟，也不再糾纏，提著一碗餛飩走了。
宋潛放下涼掉的麵湯和一粒碎銀子，轉身朝岔路口走。
來時，他看到了彩衣巷的路名牌，記得該往哪邊走。
塗山鈴揪住宋潛的袖子，從裏麵摸出錢袋子，抓出一把大錢，噠噠噠跑回去，換回了那一粒碎銀子。
她還言之鑿鑿地：“現在你一個人賺錢，我們兩個人用，不能大手大腳。”
宋潛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過了會兒，店家收碗時，看到十幾枚大錢，還在嘀咕：“這是哪家出來玩耍的少爺姐，出手可真是大方，兩碗麵湯竟給了這麼多錢，明明都白送了。”
店家的嘀咕，兩人自然是聽不見了，他們已經拐上了去彩衣巷的路。
彩衣巷與普通的花街柳巷不同，這裏全是大宅門，庭院深深的，姑娘們也並不站在門口攬客。
不是營業時間，院子大門緊閉，偶爾打開片刻，走出的皆是容光煥發的男客。
塗山鈴幾步上前，腳卡進門縫裏，“且慢，打聽個事兒。”
廝用腳抵住塗山鈴的腳，用力把塗山鈴的腳往外懟。
塗山鈴打開錢袋子，亮出一粒碎銀子，還在廝眼前晃了晃。
廝鬆了勁，拉開了大門，抱臂看著塗山鈴。
塗山鈴賊兮兮地往裏看，“大公子可在你家？”
廝蹙起了眉頭，“你想幹什麼？”
塗山鈴嘿嘿笑，“我不幹什麼，隻是聽家主有意讓大公子當少主，特地前來投效。”
廝撇嘴，“想投效大公子的人多了去了，就憑你？”
塗山鈴：“我怎麼了？！”她晃晃銀子，“你是不是跟銀子有仇？”
廝麵色訕訕的，揉了揉鼻子。
塗山鈴：“大公子到底在不在你家？”
廝：“不在。”完就伸手想抓銀子。
塗山鈴縮手挑眉，“告訴我點有用的，錢袋子裏……”她把錢袋子晃得嘩啦響。
廝：“以前偶爾會來，但斜對麵那家得了個妖女，這段時間大公子都往他家跑了，眼下真不在我家。”
塗山鈴丟了錠元寶給廝，轉頭看著那個院子，眼中已沒有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