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行腳店老板要房間時,塗山鈴趁著尹玄琛震驚於隻要兩間房這件事上,偷偷用靈力在他背上畫了一道符。
這道符使尹玄琛看上去像茫茫果子中的果王,清粥菜中的烤雞,是那麼的美味可口,隻要是厲鬼惡煞,就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
如果陰氣反常爆發隻是自然現象,那自然沒什麼好的,可如果是因為大凶之物引起的,今晚必能捉到他。
可二人都沒想到,那個被吸引過來的大凶之物並不是厲鬼惡煞,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塗山鈴兩輩子加起來活了那麼多年,也走南闖北到過那麼多地方,自認為見識並不短,卻也實在沒見過活人活得跟個鬼似的。
最關鍵的是,這人渾身陰氣鬼氣,除了臉色比尋常人蒼白些,也實在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了。
闖入者被塗山鈴看得心裏發毛,“我真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那一包粉末是從一個跟我打架的混混手裏搶來的。”
塗山鈴:“你是什麼人?”
闖入者搖搖頭,一張臉都皺吧在了一起。
塗山鈴彎腰看著他,“你應該知道,你現在落在了我們手上,如何處置你,全憑我們的好惡。你這麼不配合我們問話,對你很不利啊。”
闖入者驀地抬頭,“不是,我不是不配合,是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麼人。”
塗山鈴挑眉看向宋潛。
難不成他們又遇到個失憶的人了?
宋潛言簡意賅,“名字。”
闖入者:“薛槐。”
呃!
鬼棲木為槐。
給孩子取這種名字的父母,心得有多大啊。
塗山鈴忽然有點心疼這孩子了,“怎麼取個這樣的名字?”
薛槐低下了頭,“我隻知道我姓薛,名字是個老人家幫我取的……”
原來薛槐是個鬼生子。
所謂鬼生子,是指母親懷孕到七八個月時突然暴斃,但強大的執念和怨氣久久不散,而胎兒在那時已然成形有靈,強大的求生本能,使得胎兒利用執念和怨氣吸收接引陰氣鬼氣滋養自己,從而使自己足月降生。
這種情況隻在古書中出現過,薛槐顯然是現實中的第一例。
薛槐聽人起過,他母親當初是在城裏租房住的,偶爾會有一個男人來看望她,後來某一,房東發現他母親兩三沒出現過了,覺得不大對勁,跑去敲門,卻沒有人應。
房東便請來簾地仙門的人做見證,踢開了院門。
門一開,院裏濃鬱的惡臭便撲麵而來。
他母親身上遍布屍斑,顯然已經死去不短時間了。
房東覺得挺晦氣的,怕女鬼流連不去鬧出事來,便花錢買了一副薄棺將屍身裝殮了,送到了城外亂葬崗上。
這之後的事情沒人知道,但想也能想得到,亂葬崗鬼多屍多的,大概就有那種失去了孩子的女鬼,見薛槐可憐,趁著胎兒體內的先之氣沒散,趕緊喂陰氣鬼氣,將人喂到了降生。
薛槐出生時,如果不是一個外地人走錯了路,走到了亂葬崗上,都還沒人知道他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