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昇和耿庭芳的關係竟然壞到了這種地步!
塗山鈴還記得當年鞠昇成親時,大師兄送的禮最重,還要求所有師兄弟都去給鞠昇撐場子,如今想來,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覺了。
夥計看了塗山鈴幾眼,見她似乎不想聊了,便甩著帕子走了,他還得去打掃衛生呢!
塗山鈴輕輕拍掌。
空中,一隻青鳥突然脫離鳥群朝塗山鈴落來。
塗山鈴抬手接住,摸了摸青鳥的腦袋,“我就看看,待會兒給你放回去。”
她輕輕從鳥腿上的竹筒裏取出信件,心打開封漆,她展開信件後才發現內容真不少,滿滿幾大頁。
她越讀眉頭皺得越緊,大師兄竟然為了給妖族出氣,燒了慎家幾條街!
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妙。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平時囂張一點無關緊要,可如果犯了眾怒,牆倒眾人推,可不是誰都抵得住的。
況且這封信裏也明確寫著去非君大怒,境內卻非衛有異常調動,恐大戰將至。
憑借鞠昇的號召力,恐怕有不少家族會參戰,到時候會是個什麼局麵,就不好了。
塗山鈴將信件還原,放回竹筒裏。
她振臂放飛了青鳥,轉過頭便找來了一隻老鼠,需要傳達的命令太過複雜,她動用了不響。
老鼠點點頭,吱吱叫著跑了。
她向來是做最充分的準備,做最壞的打算,她能做的都做了,便不會多糾結,轉身上樓去了。
她洗漱時,阿潛也洗漱了,卻到這會子還沒下樓,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宋潛此時正端坐在尹玄琛房裏,看著弓成一條蟲的徒弟,麵無表情。
昨晚,他和塗山鈴問完薛槐話,也實在可憐這孩子,便讓他跟尹玄琛暫時擠一張床。
那會兒太晚了掌櫃的和夥計都休息了,也沒法再單獨要一間房。
尹玄琛也確實是個人才,宋潛和塗山鈴先後在他房間裏出過手了,薛槐還劈裏啪啦了一堆話,他都沒有醒;薛槐爬上床鑽進他被窩,他還是沒有醒;薛槐已經跨過他起床了,他依舊沒有醒。
宋潛就想看看自家徒弟到底幾時能醒。
塗山鈴背靠著門框,笑吟吟地看著宋潛,“我已經能預見,浩如煙海的罰抄任務在等待可愛的浣花醒來了。”
宋潛鮮少生氣,這回卻罕見的不高興了。
徒弟警惕性如此之差,是他這個做師尊的沒教好。
尹玄琛在睡夢中感覺到一股殺氣,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醒了。
他先趴平了,揉了揉眼睛,才撐著身體跪坐起來。
頂在腦袋上的被子滑落,眼角餘光中出現了一個極為嚴肅的人。
那是他的師尊。
尹玄琛以超乎尋常的靈敏動作躥到了宋潛麵前,他在麵對妖魔鬼怪時都沒有過如此亮眼的表現呢!
宋潛拿出一本冊子,翻到其中某一頁,遞給尹玄琛。
尹玄琛垂眸一看,頓時欲哭無淚。
吾命休矣。
宋潛起身離開,留下一句,“二十遍。”
塗山鈴怕尹玄琛沒聽懂,補充道:“你師尊,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你記不住曆練手冊上的內容,抄二十遍總該記住了。”
尹玄琛嘴角狂抽。
誰記不住了!
記得住和做得到是兩碼事!
腦子會了,身體不會的事情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