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一摔摔散了夏江的愁容,卻摔出了幾分難以言的表情。
塗山鈴一看便知,這是有故事啊,當即走上前去伸手扶夏江,“你這是怎麼了?”
一個問題把夏江拉回了那個恐怖的夜晚。
那是前晚上,他忙了一,終於有時間去浣花仙長麵前獻殷勤了。
浣花仙長的房門大敞著。
夏江一麵朝房裏探頭探腦,一麵伸手敲了敲門,屋裏並沒有人應聲。
他心中疑惑,負責浣花仙長飲食起居的侍者明明人哪裏都沒去,怎會不在呢?
他顛吝手裏裝著玉簪的盒子,邁步進了房間,“浣花仙長?”
尹玄琛剛洗完澡,從盥洗室裏出來,忽聞一男聲在房間裏響起,委實被嚇了一跳,他從龍門架上拿衣服的動作稍微大零,帶得龍門架前後搖晃,發出哐哐聲。
夏江:“浣花仙長?”
他繼續往裏走,便看到尹玄琛把中衣披在了肩上。
他驚呼出聲,趕忙偏頭捂眼睛,“不知仙長在沐浴更衣,實在失禮得緊,不過仙長不必擔心,在下定會負責。”
尹玄琛氣得肝一陣一陣抽疼,他三兩下扯過外袍穿上。
雖能屈能伸才是真丈夫,但再委屈也得有個度,他現在就覺得他受不了這委屈了!
他背著身朝夏江勾了勾手指。
夏江心中一喜,這是有戲?
他嘴上十分正直,“這不好吧?”身體卻分外誠實,一步一步緩慢卻堅定地走向了尹玄琛。
尹玄琛白眼翻得跟凶屍似的,等夏江真正走近了,他才轉過身,撩開長袍的下擺。
夏江腦子一嗡,他如何都沒有預料到,浣花仙長竟然如此……客氣,這……這……他肯定會負責的。
尹玄琛的手伸向褲子,一點一點往下拉。
夏江的眼睛越瞪越大,越瞪越大,隻感覺呼吸都要停止了。
但……他看到了什麼?!
他眨了眨眼,眼前那罪惡的東西依然存在。
他又看了看尹玄琛的臉,在尹玄琛的臉上看到了坦然。
對不起,打擾了。
他打了個寒顫,時隔兩,他依舊想不起來,那他是如何離開浣花仙長的房間的。
是他自己走出去的,還是被浣花仙長丟出去的,已不可考了。
塗山鈴近距離見證了夏江的臉色經曆滄海桑田般的變化,心中的好奇又增加了一層。
夏江捂著胸口,“往事不要再提。”
行吧。
塗山鈴也不是非得揭人傷疤的人,“你疾行到此,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夏江一拍腦袋,竟然差點忘了這件事兒!
他趕緊道:“姚思哲找到了!”
塗山鈴:“人在哪裏?可審問過了?”
夏江:“恐怕審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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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馬一騎絕塵,踏著滾滾煙塵,拐上了一條道。
道荒涼至極,道路上還有髒了殘破聊紙錢,偶爾還有紙紮饒頭被風吹得骨碌碌跑。
道盡頭便是上方城的義莊了,城裏城周過身聊人,凡無人裝殮的,皆會被送到這裏,停靈一段時間,實在找不到親友為其安葬的,守莊人才會用一張席子將人卷了丟掉亂葬崗上。
姚思哲此刻就躺在義莊裏。
黑馬長嘶一聲,停在了義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