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晉將門打開了一條縫,湊上眼睛去看,沒看到金譚,便趕快開了房門,輕手輕腳地往大門口走。
金譚的房門驀地打開,衝了出來,拉住了薛晉的胳膊,“我都跟你道過歉,你為什麼還這樣,如此氣,算什麼大男人!”
薛晉暗暗叫苦,心:兄弟呀,你再不放開,哥哥我就做不成男人了。
他站直身體,扯出個笑臉,“你在前的事兒?我早拋到腦後了。”
金譚將信將疑,“那你躲我幹什麼?”
“躲你?”薛晉視線飄忽,“沒有啊。”
金譚捧住薛晉的臉,“還沒有!”
薛晉艱難地睜開眼睛。
誒?
心跳,正常。
呼吸,正常。
他開心起來,他果然是不喜歡男饒,他站得更直了些,“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躲你了,我隻是……生活太苦了,不想兄弟你看到哥哥的狼狽模樣。”
金譚上上下下看了薛晉一圈,終於信了,“我們這樣不行,我們還是得學習,我看到那些從學堂畢業的學子們,最差的都到了薛家當了門人。我們兩個也不比誰笨,為什麼就不行呢?”
薛晉心裏苦,卻還不能。
他堂堂薛家二少爺,哥哥是家主,如今卻被人拉著以成為自家的門人為目標,這……可真是一言難盡。
他苦不堪言,“實不相瞞,哥哥曾是讀過幾年書的,奈何實在不是那塊料,隻能作罷,如今隻能賣賣苦力了,倒是兄弟你,有理想是好事,可千萬別放棄啊。”
金譚重重點頭。
從這起,兩個人便開始為各自的夢想而奮鬥。
薛晉的夢想是擁有一個自己的澡堂子,金譚很是支持,幾乎把賺來的錢都交給了薛晉,讓他存著開澡堂。
而金譚的夢想是考入學堂,成為薛家門人,薛晉也很是支持,每晚上都陪金譚學習。
金譚:“世人的降妖除魔,降的是哪種妖?”
薛晉還得裝作不懂,跟金譚討論半,“妖不就是草木妖獸所化嗎,還能是哪種?”
他的嘴角暗自抽了抽,這樣兒科的問題,他上竹山前就曉得了。
金譚拿開蒙住書的手,道:“自然不是啦。降妖除魔的妖指的是妖邪,也就是以活人為食、竊人元陽修煉的邪魔外道,走正經路子修煉的大妖妖都是不能除的,不然青丘會找麻煩。”
薛晉的嘴角又抽了抽,他去了青丘不知道多少回了,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種語氣提到青丘,心情也是相當微妙的。
他無語過後,又開始歎氣,金譚委實不能算聰明,從決定要學習,到現在,已經三月有餘,這個人竟然連修道的基本常識都沒背完。
他想,學習左右不過是為了生活得更好,他幹脆買一家店送金譚得了,那樣也能生活得很好。
金譚看著薛晉的神情,上齒咬著下唇,思考了一會兒,才道:“今的活計很多,你很累嗎?”
薛晉一愣,但很快點零頭,他總不能,他歎氣是因為金譚太笨了吧。
兩個人無言地對視著,在這一刻,他們心中都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他們想給對方一個驚喜,他們想讓對方生活得更好些。
金譚:“我能去看看你做活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