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靈山福地而建的城池,是每個修仙世家的根本,從古至今,還沒有出現過棄城而走的先例。
就連慎家,九江墟被毀後,也是在原址上重建的。
祁家的作為當真叫人一言難盡。
宋潛:“荒唐!”
塗山鈴拍拍宋潛的後背,“別生氣,有什麼好氣的呢?大多數人都是利己的嘛,你想想,是處理這裏詭異的霧氣代價大,還是舉家搬遷的代價大呢,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宋潛袍袖一揮,揮開薄霧,看清了宅邸全貌,宅子裏連一根針都沒留下,他以此判斷出祁家不是匆忙逃走,而是有計劃有安排地撤離。
如此一來,祁家就不可能隱藏行蹤,他們去了哪裏應該不會無人知曉。
離開祁家老宅,宋潛大步往前走,走到一家茶樓外,他想也沒想地邁步進去。
他往櫃台上放下一錠銀子,“打聽事。”
掌櫃的樂嗬嗬的,“您問,您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宋潛:“本地仙門何往?”
掌櫃的為難了,把銀子放回櫃台,往前推了推,“上飛的那些人都是高來高去的,我們這種普通人哪裏能知道他們的行蹤啊,而且他們都已經離開很多年了,具體去了哪裏,不清楚咯。”
宋潛的神情不上有多失望,情緒稍稍有些波動倒是真的。
塗山鈴歪靠在櫃台上,“阿潛啊,打聽消息的事情,還得我來,你……經驗不足啊。”
宋潛做了個請的手勢。
塗山鈴就背著手,邁著八方步,走出了茶樓。
她稍稍辨別方向,便朝另外一條街走去。
很多年前,她就來過交漳,要多熟悉,那談不上,但重要的地方都在哪裏,她心裏是有數的。
繞過兩條街,她停在了兩個巨大的石獅子中間。
宋潛抬頭看去,就見門楣上掛著的牌匾上書“治安署”三個字。
祁家搬走了,別的官署還存在不存在,塗山鈴並不敢確定,但是治安署卻是肯定還在的。
一個大城市裏,住著數以百萬計的人,每矛盾大摩擦不斷的,沒有治安署可不成。
果不其然,治安署還在。
治安署的大門朝兩邊洞開著,看不到一個人,顯得十分冷清。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祁家的人都跑了,要不是被邊緣化聊人,誰也不會留在這裏。
塗山鈴:“走吧,進去問問,祁家的事情還是問祁家的人比較靠譜。”
“三個六,豹子,通殺,哈哈哈哈哈,給錢給錢。”聲音極其興奮。
宋潛蹙起了眉頭。
塗山鈴在旁邊用口型道:“荒唐。”
她的嘴巴還沒有閉上,宋潛便已做出了相同的評價,“荒唐!”
祁家門人大白聚眾賭錢,可不就是荒唐麼。
塗山鈴拉住宋潛,“你在這裏等我,我進去問問。”
在這裏亮明身份的意義其實並不大,基山如今屬梅州孫氏管轄,他們又不是孫家的人,別人表麵上當然會客客氣氣的,但未必會真心幫忙辦事。
塗山鈴不想跟他們廢話,當然得用點非常手段了。
而非常手段……自然不能被宋潛看見。
塗山鈴腳步一轉,進入班房內,腳一勾,關上了門。
她走到賭桌邊,背轉身坐在了賭桌上,一隻腳順勢踩上了桌麵,胳膊伸出架在膝蓋上,撐住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