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澤繞過影壁,腳步一轉,進了班房,他順手在牆上貼了張符紙,一抹柔和的白光便從符紙上傾瀉而出。
他用的是最常見的照明符,這種符十分容易畫,價值不高,就連修士用著也不心痛。
但此刻……祁澤心痛到無法呼吸。
他看見了什麼?
治安署的班房裏竟然大喇喇擺著賭桌和賭具,而原本應該有的辦公桌、卷宗櫃等物卻不翼而飛了。
他伸手按在了賭桌上,賭桌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片刻後,轟然碎裂。
一群本該去抓賭博的人,卻在這裏聚眾賭博,哈,真是爛了根子。
他氣得腦仁更疼了。
他跟塗山鈴不一樣,他是祁家的人,一想到自家門饒這副德行展露在了宋家人麵前,他就感覺丟臉,火冒三丈,恨不得把這些門人抓起來暴打一百頓。
但塗山鈴卻能理解這些人,當一個人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上升通道了,難免得過且過,是以她第一次來時,並未覺得這些人有多可惡。
她覺得這些人可惡是在看到這些人不拿人命當回事之後。
祁澤去了下一個房間,他在房間裏聞到了濃鬱的廉價胭脂香味以及男人都懂的味道,眉頭便皺得更緊了。
他繼續往前走,對這些門饒懶便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這些人吃了東西都不洗碗的,全都堆在一起,蟑螂老鼠在碗中間穿梭,這個房間看不下去了,他們就換一個房間禍害。
他看到的髒碗盤就不下百個。
簡直懶得令人發指!
祁澤揉著太陽穴從屋裏出來,沒興趣再看更多的房間了,他直接去了後院,身上靈力激蕩,後院所有的房門嘭一聲打開。
他駢指掐訣,靈力裹挾著井水朝每個人臉上撲去。
啪!
祁家所有門人一個激靈,又醒了過來,他們相當的一言難盡。
第二次了啊,這已經是今晚上第二次了啊,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呀!
衣服也不換了,他們氣焰二米柏衝出了房間,這一瞬間,氣焰便像是遭遇了二千八百米的冰山似的,噗的,就滅了。
祁家門人:“少主!”
祁澤麵沉如水,“把三年來的卷宗全部取過來。”
哦豁!
祁家門人:“……”
現場一片安靜,並沒有人動作。
祁澤驚訝抬頭,“沒有卷宗?”
祁家門人頓時起身,他們互看一眼,皆無語凝噎,不要這麼有默契行不行?
然而起都起了,現在再跪下去顯然也不合適,他們硬著頭皮往衙署前院走,不多會兒,便回來了。
祁澤認真看了半,才敢相信自己確實沒看錯,除簾先一人手裏抱著個的樟木匣子外,後麵的門人皆兩手空空。
所以……拿這麼輕的一件東西,為什麼要所有人都去?
祁澤攤開手,“拿來。”
祁家門人邁著碎步,一點一點往前麵挪,直到被祁澤瞪了一眼,才生無可戀地加快了腳步。
祁澤拿出卷宗,隨便翻開一頁。
白的!
他震驚地看著卷宗,吐出一口氣,又翻了一頁。
還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