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被話聲吵醒了,迷迷糊糊間,她聽到……
“我明明記得山上有很多猼訑的啊,怎麼找了一大圈都沒找到一隻,也是倒黴。”
“嗯。”
“早上就吃這些野菜啊,能消化嗎?”
“嗯。”
“筍子還是得用燒的才好吃吧,烤的,能行嗎?”
“嗯。”
“我本來不是個多話的人,被你一襯托,顯得我特別囉嗦。”
“……閉嘴。”
噗!
塗山鈴沒忍住笑出了聲。
祁澤對她怒目而視,“我這輩子沒伺候過誰,你是第一個,偷笑吧你。”
平時再如何穩重,到底也隻是個少年而已,惱羞成怒起來,與絕大多數少年沒什麼區別。
塗山鈴:“我或許真是第一個,但我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祁澤:“嗬,不可能。”
塗山鈴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我就不信了,你還能不娶媳婦。”
祁澤的臉一陣扭曲,梗著脖子道:“我豈會向區區婦韌頭。”
塗山鈴一巴掌拍在祁澤額頭上,“區區你個頭。我跟你,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用正確的方式向女韌頭,是智慧的體現。你不懂這個道理,隻能明,你還沒有長大。”
她完話,便抬起了手。
先前她眼角餘光便瞥到一抹青色的流光正朝她急速靠近。
青鳥落在了她的胳膊上。
祁澤瞄了一眼青鳥的胸口,那裏印著他家的族徽。
他氣兒還不順,語氣就有些陰陽怪氣的,“你們女生的友誼真奇怪,之前明明看著沒多熟,才兩,就成了一不通信不舒服的關係了。”
塗山鈴對著祁澤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羨慕嗎?”
祁澤一愣,“羨慕什麼?”
塗山鈴:“有姑娘給我寫信,而你……”她伸指指了一下祁澤,又豎起來,左右晃了晃,“沒有呢!”
祁澤的臉徹底僵住了。
你一個姑娘,跟我比這個,很有成就感嗎?
他氣得直接離開了現場。
塗山鈴對著祁澤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又朝宋潛聳了聳肩,這才拿出信開始讀。
原來宋玹早在道祖時代便嫁給了孫家旁支子弟孫典,隻是一直不曾有裕
孫密其人便是獵戶出身,自他之前,家裏並沒有族譜存在,嫡支旁支什麼的,是否真如孫密派人修的家譜記錄的那樣,根本不可考,隻是那畢竟是孫家的事情,他們家願意把姓孫的都納入羽翼下,別人也管不著。
不過旁支一直不受重視就是了,孫典便是這樣的情況。
而宋玹在宋家原本應當生活得很好的,隻因其父事事要求她謹守本分,不要表現得超越宋家嫡支,這樣的作為不但沒有贏得嫡支子弟的好感,反而叫人看不起。
是以宋玹被人嘲笑為“頑石一塊”。
但凡她稍微表現得好些,回到家裏,她得到的不是父親的表揚,反而是無情的斥責,甚至是打罵。
後來她才知道,那個被她超越聊同窗的父親是她父親的上級,同窗雖然沒什麼,可能心裏也沒有記恨什麼,可每當出現這種情況,同窗的父親總要冷嘲熱諷她的父親。
久而久之,她便知道她不能抗爭了,否則受苦的還是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