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紙上的名字任意兩兩連接在一起,以期尋找出可能被忽略掉的真相。
宋淵和宋玹,宋潛和宋玹,孫密和宋玹。
宋淵和孫典,宋潛和孫典,孫密和孫典。
嗯?
等等。
塗山鈴頓住筆。
她重新謄抄名字。
宋淵和宋玹、孫典。
孫密和宋玹、孫典。
她劃掉宋玹和孫典的名字,就變成了,宋淵和孫密。
她的動作更慢了,重新寫下……
南野宋氏。
梅州孫氏。
她畫了一條線將二者連接了起來。
一道光仿佛照亮了腦海,她撫掌而笑。
這就對了!
這就得通了。
宋玹是家族利益的犧牲品,而孫典不想讓她做犧牲品。
有了這個大前提,塗山鈴再往下推測,就很順利了。
這樣一來,宋玹不但不是受害者,還是既得利益者。
宋玹頂著那樣的名聲歸家,她是既得利益者,非常匪夷所思,可當孫典沒有獲得一點利益時,宋玹是獲益者就成了唯一的答案。
她歸家時,沒名聲、沒錢、沒地位,她唯一有的就是命了。
她毫發無損地回到了宋家,還順利生下了女兒。
所以……這就是孫典想要的結果。
與之對立的結果就是……一屍兩命。
誰會想要宋玹的命呢?
塗山鈴回到客居,衝到宋潛麵前,“我想知道百家伐宋的細節。”
祁澤:“我知道,我告訴你啊。”
離答案很近了,塗山鈴有些激動,進來時沒注意到祁澤也在,祁澤突然出聲找存在感,她也不客氣了,“不,你不知道。”
祁澤與塗山鈴對視幾息,決定從心,“對,我不知道。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兒,先出去了啊。”
他抓了把瓜子就跑了。
宋潛手指在桌上有規律地連敲幾下,無形的禁製擴散開去,將整間屋子籠罩在內,“我知之不詳。”
塗山鈴:“百家伐宋的轉折點是你出關之後,可閉關過的人都知道,閉關前會下無數的禁製,甚至會開啟陣法,根本不會被外界的事情影響,你當時為什麼會提前出關?”
宋潛不是閉關,是養病,不過也確實下了禁製。
他仔細回憶起來,“我記得,好像……”
那是五界分元之戰的中後期了,宋潛待在靜室裏,忽然感覺到滔殺氣,殺氣是衝他而來的,滿懷惡意。
他幾乎想也沒想,便縱劍出鞘追擊。
那個滿懷惡意的人卻消失在了城牆處,殺氣收斂得一絲也無,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對宋潛生出過歹意似的。
斬念懸停在城牆之上。
斬念與宋潛心意相通,斬念感知到的,他也能“看到”。
他看到了殘破的城牆,呼喊哭號的將士,以及疲憊的宋淵。
出事兒了!
他自然不能再閉關,便就此破關而出。
而事實證明,他出關的時機太巧了,完全打亂了百家聯媚計劃,百家聯盟本是準備在那發動總攻的,沒想到卻等來了雲衛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