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澤心裏不舒服,麵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他微微頷首,示意侍者帶路。
詠梅閣一共五層,以往祁家來人,都是與孫家一同在第五層共享宴席的。
這一次突然降到鄰四層,可見祁家在孫家人心裏的地位降了。
這事兒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鄭
自打祁家基本放棄基山祖業那起,祁家人多多少少就料到他們會有這麼一的,隻是沒想到這一來得這麼快罷了。
一樓人最多,越往上,人就越少。
一行人跟著侍者一路上了四樓,繞過屏風,眾人才發現,四樓竟與三樓差不多,一般的擠。
祁澤正詫異著,忽聞有人叫他,他轉頭看去,不是孫解是誰?
孫解在四樓,那五樓是誰?
心中雖然起疑,祁澤腳下卻絲毫沒有停頓,帶著人就朝孫解那桌走了過去。
孫解站了起來,笑得溫文有禮,“讓祁家各位各自入座用膳吧,我們幾個一桌好好話。”
這一層緊巴巴地擺了八桌酒席,各家帶來的門人子弟各自圍坐一桌,坐等開飯了,隻有孫解這一桌加上他自己也才坐了四個人而已。
祁澤朝身後揮了揮手,祁家門人朝他的背影行禮後,走到空著的兩桌坐了。
他放手抬頭,卻見一桌人都盯著他看。
他不由自主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儀容,心裏打鼓:該不會被宋家的兩位道友打擊狠了,放飛自我之後,收不回來了,被人看出不妥了了吧?
孫解卻道:“那位道友為何不去入座,可是我孫家哪裏招待不周?”
祁澤猛然回頭,看到塗山鈴還在他身後,方明白他昔日的夥伴看的不是他,而是塗山鈴啊。
他趕緊解釋:“她不是我家的門人,而是我的朋友,是我請來的強援,哈哈,待會兒比試瞧著吧,她會給你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哦?”孫解挑眉,這才正視起塗山鈴來,“還未請教高姓大名。”
塗山鈴抬手行禮,“無名之輩罷了,姓名不足掛齒。”
孫解蹙起了眉頭,正式見麵,互通姓名是基本禮貌,如果不通姓名,那便是看不起對方,不願結交的意思。
什麼玩意兒?
看不起孫家?
他的臉色變得不好看了,一句話不多,直接坐了下來,下巴微抬,打了個響指,示意侍者上菜。
祁澤有些尷尬,他無言地拉著塗山鈴入座了。
孫解不高興歸不高興,但基本的氣度還是有的,他不至於連飯都不讓塗山鈴吃,直接將人趕出去。
祁澤偷偷瞄塗山鈴,想跟塗山鈴眼神交流一番。
塗山鈴卻連個餘光都懶得給祁澤,她的視線一直落在麵前的茶杯上。
祁澤著急得扯了扯塗山鈴的袖子。
雖然孫解叫他來,就是為了按在地上摩擦一番的,但也沒有必要剛開始就拉足了所有饒仇恨值啊。
塗山鈴被祁澤弄得不耐煩了,壓低聲音:“你怕什麼!不是我吹牛啊,在座的都是垃圾,一個能打的都沒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