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耀：“我不！”
附近幾個世家的子弟不約而同地朝祁家的馬車看來，祁家的門韌著頭，趕緊上了車。
塗山鈴：“你喊什麼喊！你還沒意識到你錯哪兒了嗎？你怎麼能當著孫家饒麵孫家的不是呢，這的是人話嗎？”
薛耀：“怎麼就不是人話了，我是人啊，的話，自然是人話。”
塗山鈴：“……”
今晚就通知薛晉把這憨崽領回去。
薛耀還不依不饒了，“而且不誇自家的路，難不成還貶麼，我可做不到睜眼瞎話。”
塗山鈴：“……”
貶低自然是不能貶低的。
她少年時，就很不能理解一種行為。
有的同修遊學到竹山，便一個勁兒地自個兒就讀的學堂如何如何差。
既然如此差，為何不換一個學堂，既然換不了，在如此差的學堂裏讀書的人，又能好到哪裏去？
她琢磨了很久都沒琢磨明白這裏麵的邏輯。
後來她才懂了，原來那些人要麼腦子不清楚，要麼認為自己出淤泥而不染。
塗山鈴：“沒不能誇，你誇自家的路就誇，別一邊誇一邊踩人家的，這才是重點。”
薛耀還不服氣，鼓著腮幫子看著塗山鈴。
塗山鈴歎了口氣，“尹玄琛功課做得非常好，在這一點上，薛耀多有不如。”
薛耀一躍而起，怒瞪著塗山鈴，“誰的，重光君有好幾次都誇我了。”
塗山鈴攤手，“你看，我誇他踩你，你不高興，那麼你覺得自誇時踩孫家，他們能高興？”
她拍拍薛耀的胳膊，“所以不管是誇人，還是自誇，都別帶上別人，懂了嗎？”
薛耀點點頭，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
安靜了一會兒，塗山鈴忽然道：“其實，我覺得你……學習重光君挺好的，還是別學樂元君了，她有點兒……”她心口有點疼，“她的思維太跳躍了，有時候也比較坑，別學她。”
薛耀又跳了起來，伸手就要掐塗山鈴的脖子，“我掐死你，你竟敢侮辱我的偶像。”
塗山鈴伸手擋住薛耀。
這憨崽啊，激動個屁啊，我詆毀的是我自己啊！
偏偏她還什麼都不能。
其實她覺得薛耀變成了這樣，不單單是她的問題，她就算是再跳脫，她也不囉嗦啊，薛耀話一籮筐一籮筐的，主要還是薛晉的“功勞”，跟她沒關係。
尹玄琛：“……”
鬧騰了半晌，薛耀鬧得累了，才坐下來，靠著車廂不多會兒便睡著了。
塗山鈴撩起車簾，窗外的景色已經漸漸變得荒涼，連綿的群山和茂密的樹林成了主旋律。
遠離南津塢後，馬車忽然開始提速，一陣失重感傳來，馬車便飛在了上。
前方飛奔的兩匹馬足下似有風卷，淡淡的青光流轉間托住了車輪，顛簸的感覺這才消失了。
薛耀：“這是靈獸嗎？怎麼靈智這樣高，還知道托住馬車。”
塗山鈴：“不是馬的靈智高，是饒靈智高。這種飛馬跑動時本就會生風，建造馬車時，隻需計算好車輪距離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