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彌匆匆跑到僧舍來。
他邊跑邊喊:“明心師叔祖,明心師叔祖,智能師叔離開啦。”
明心有些惱火,沙彌在外人麵前這般不穩重,他覺得有些丟人。
他現身嗬斥:“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麼?你智能師叔不能離開嗎?誰規定的!咱們淨蓮宗又不是囚牢。”
沙彌跺腳,“哎呀,不是!智能師叔換回了俗家的衣袍,禦劍離開啦。”
明心微微一愣。
原來此離開非彼離開啊。
他快速看了塗山鈴一眼,心中惱火更甚,“這事兒你該去稟報方丈,你來找我作甚?”
沙彌委屈得想哭,“方丈入定了,不好打擾啊,我,我不知道找誰,聽您在這裏,我就來了。”
明心煩躁地揮揮手,“你去吧。”
沙彌如蒙大赦,一溜煙兒跑了。
塗山鈴拱手道:“看來大師有些宗門內部的事務需要處理,我們不好打擾,這便告辭了。”
明心心:還算懂事。
嗯?
不對!
他忽然反應了過來,這一次他主要度化的目標其實是塗山鈴二人,現在那二人跑了不算,還留下了兩千多張嘴!
這麼一想,他忽然覺得有些蕭瑟,哪怕如今還是春。
明心麵西而望。
道修的套路實在是太深了,留在海外果然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卻塗山鈴一行人半點不停留地到了港口。
漁船早已經返航了,此時的港口安安靜靜的,隻有幾個沙彌在打掃衛生。
哪怕半妖們停留的時間再短,畢竟人數眾多,多多少少還是會留下一些垃圾,一人留下一點點,這對於打掃衛生的沙彌來就是很累的活計。
塗山鈴揮了一下手,垃圾全部集中到了沙彌麵前。
幾個沙彌胳膊肘夾著掃帚,合十朝塗山鈴道謝。
塗山鈴回了一個揖禮,便繼續往前走。
到了駁船的位置,就算是出來淨蓮宗了,宋潛祭出斬念,塗山鈴抬腳站了上去。
塗山鈴剛剛站好,就感覺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薛耀十分不見外地站在了她身後,還一副鄉下孩子第一次進城般地盯著斬念看。
塗山鈴動動肩膀,“孩子不許偷懶,下去自己飛。”
薛耀一聽,不但沒鬆手,反而抓得更緊了。
在陸地上飛,覺得累了,隨時都能降落休息,在茫茫大海上飛……就隻能硬著頭皮飛。
他之前坐海船過來時都看見了,一路上根本沒有無主的島,都被各大佛宗占據了,就算他再不諳世事,也知道不可能隻為了休息一下,就降落到別人宗門裏。
守山門的弟子過來盤問他們,“你們到此所謂何事?”
難不成他們還要回答:“沒事,沒事,我們就是飛得累了,休息一下而已。”
這怕不是要挨打吧!
薛耀真不願意自己飛啊。
塗山鈴又動動胳膊。
薛耀鐵了心,就是不鬆手,他那個樣子顯然把自己當成了死豬,哪怕被開水燙了,他也不準備動彈一下。
宋潛:“下去。”
薛耀心不甘情不願地下了斬念。
塗山鈴:“你要是怕累,便跟阿花一起,換著禦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