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血脈到底不純,體型比虎了一半,兩相對比之下顯得可憐兮兮的。
他卻悍勇,呲著牙,從下往上朝虎的咽喉處咬去。
虎看著笨重,實則靈活,他從容偏頭,一爪子便將狼扇飛了。
狼摔在地上翻滾了幾圈,站起身,甩了甩腦袋,顯然被摔暈了。
虎卻要立威,並不肯善罷甘休,他前躍撲上。
狼好歹也是百戰的將士,臨危反應不滿,就地一滾,避開了虎的致命一擊。
他本想趁著虎舊力已盡新力未生時反擊,誰知道虎的攻擊緊接著便到了。
暗衛雖然不參與兩個陣營的正麵廝殺,個體實力卻是不差,因為他們接受的多是潛入敵後的任務。
他自然明白如果用盡了全力,卻沒有擊中對手的下場,是以他們習慣了攻擊隻出七分力,如此便可以讓攻擊綿綿不絕。
狼背上結結實實挨了一爪子,多了三道清晰的傷口。
他不顧傷口,轉頭朝虎腿咬來。
虎順勢猛蹬後腿,重擊在了狼頭上。
狼再次被踢飛出去,伏在地上嗚嗚低鳴。
這一次是真的被山了。
虎轉身朝台階走。
寅部的人自有默契,揚手丟來一件鬥篷。
寅一縱身起躍,身體接觸到鬥篷的刹那,恢複成人形,三兩下便將自己裹嚴實了。
他揚手丟出一瓶丹藥,“養好傷,若是不服,我隨時等你再戰。”
他喜歡有血性的漢子,哪怕他的權威受到了挑戰,但對那個半妖更多的還是欣賞。
半妖掙紮著站起身,前爪伸直,身體貼地。
這是臣服的姿態。
寅一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今夜加緊巡查,但凡有敢鬧事的,重處。”
半妖:“是!”
寅一發出的命令終於出了宅院,隻要開始執行命令,後麵的事情就會順利很多。
半妖們各自散開,十人一隊,十隊為一大隊,相互呼應,交織成了一張嚴密的大網。
古竹城暫時平靜了下來。
此時此刻,東北放的占蟬卻一點都不平靜。
往日隻圍而不打的半妖,今晚卻忽然發動了進攻。
占蟬人在城裏破口大罵。
晚上進攻是什麼意思?這是不要臉!
妖族,不少獸妖能夜間視物,一個個眼睛綠汪汪的,特別嚇人;而草木妖族雖然沒有一雙那樣的眼睛,卻可以利用草木感知到周圍的情況。
宋潛聽到了城裏的叫罵聲,神情卻絲毫未變。
都已經兵戎相見了,再彬彬有禮,豈不可笑?
他看過了塗山鈴的來信,得知塗山鈴不會馬上回返,他就知道塗山鈴要趁夜去陰人了。
他看過輿圖,距離古竹最近的有兩座城,一為句容,一為召渠。
句容富,半妖多。
召渠為糧倉,半妖卻少。
這兩座城被進攻的可能性其實一樣大。
不過以他對塗山鈴的了解,多半會攻召渠。
塗山鈴沒帶糧草,必定要以戰養戰。
糧倉素來為重鎮,除了守城的衛士外,另有看守糧倉的人。
這才是宋潛決定晚上攻打占蟬的原因。
他隻是做出樣子隨便打打,以拖住厭火部分衛戍力量,讓他們不敢去救援。
如果他們當真腦子發熱去救援了,那麼他的假打就會變成真打,屆時也能逼得他們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