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得推出一個路家子弟做炮灰,至於推嫡支的還是旁支的,還得瞧瞧具體數量才能決定。
管事不敢耽擱,跌跌撞撞地往居所跑。
路多剛剛回家,親信便湊到耳邊一陣嘀咕,“家主叫人拿花名冊去了,恐怕要查賬,公子您少不得要準備些銀錢,得填這些窟窿。”
半妖對於這些家族來,跟豬牛羊這些牲口差不多,都是家裏的財產。
玩兒得虧空了公中的財產,就得自掏腰包來賠。
這話聽在路多耳朵裏就變了味道。
這是拿著冊子找替罪羊啊!
他的身份夠,是家主的近親堂弟,殺一個他,基本就能平息半妖的怒火了。
他也不進屋坐了,頂著一身酒氣就往出走。
親信長隨趕緊跟上,生怕主子磕著碰著哪兒了。
到了一座矮山腳下,路多扯著嗓子便嚎。
夜晚的山裏安靜得很,稍微有點響動,聲音就顯得特別大。
住在半山腰上的上家主和上主母一個激靈,被吵醒了。
上家主披衣便罵,“這臭子,越發沒個正行了!”
上主母就勸:“他從沒六娘,是個可憐的,我們能看顧就多看顧幾分吧。”
上家主點點妻子,“慈母多敗兒,的就是你這樣的。”
上主母立時豎了眉毛,“隻要不犯大錯,錯不斷又如何。”
她披了衣裳,扯著丈夫的胳膊往出走。
話間,路多已經上山來了,一見夫妻倆,滿臉淚地跪在了腳下,開口就是:“叔叔,嬸嬸,我哥要送我去死呀!”
什麼?!
那不能夠!
上主母伸手扶路多,“大哥大嫂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堂哥幹不出這種事情。”
上家主的家主之位也是撿來的,當年,他哥帶著媳婦和長子出外遊玩,遇到了龍吸水,人力怎麼能抵擋得住大自然的威力?一家三口就那麼沒了。
那會兒路多還,管不了事,家主之位才落在了上家主身上。
因著這樣的淵源,夫妻兩個對路多跟對親兒子似的,恨不能把最好的給他,有時候親兒子都得往邊兒站站。
上家主沉著臉,“趕緊起來,成何體統。”
路多不但不起來,還抱住了上家主的腿,“叔叔,您是不知道呀……”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把今兒聽來的事情了,“我心裏怕呀,照堂哥做事的風格,我是必然會被丟出去扛雷的呀!”
上家主的臉色沉了下來,以他對兒子的了解,路多的不算誇張。
他轉頭吩咐:“你趕緊收拾東西,讓阿多出去躲一段時間,事緩則圓,總有辦法解決問題。”
路家主查完帳,讓人傳喚路多來話,才知道路多跑了。
他扔掉手裏的花名冊,“怎麼跑的,跑哪兒去了?”
侍者一個個的低著頭,沒一個敢回答。
他們敢告路多的狀,他們還敢告上家主和上主母的狀啊?!
看到這樣的表情,路家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真是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家親爹媽扯自己的後腿。
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