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白明軒下意識問:“什麼事?”
塗山鈴:“有點兒樣子了啊!”
白明軒心口猛地一跳,趕緊站起身,朝塗山鈴行禮,“主上。”
塗山鈴背著手往裏走,“免禮。”
她垂眸朝幾案上的東西看去,“厭火王的口供,你們是不是沒給我?”
白明軒眨巴眨巴眼,“啊?啊!厭火王啊。還沒審呢!”
塗山鈴:“……”
現在不審他,留著過年呢!
隻暫時不殺他,又沒不審他,是不是?
塗山鈴轉身往外走,“走,去審他。”
白明軒收拾了東西,跟在塗山鈴的身後就往出走。
他一會兒快走兩步,幾乎要貼到塗山鈴的背後,一會兒又放慢了腳步,故意落遠了距離。
他這點動作還真逃不過塗山鈴的眼睛。
塗山鈴回身看著他,“有話話,鬧什麼鬼呢?!”
白明軒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那什麼……待會兒您看到厭火王,可千萬別動怒。
“我們倒是沒有虐待他,但他的嘴太硬了啊,什麼都審不出來,我們就決定用從官員那裏審出的罪名定罪。
“不管那些人犯了什麼事情,他都有連帶責任的,對吧。
“然後厭火王……知道自己要不好了,在那兒罵,精神這麼好,那還是吃太好了。
“我們合計了一下,每頓都給他喝清粥,基本撈不到米的那種,一給他喝兩頓。
“他這會兒吧,可能已經被餓得眼冒金星了。”
四時間,隻喝米湯,還是個成年人,可想而知,得餓成什麼樣。
嘿,真成!
塗山鈴饒有興致地看著白明軒。
隻覺得這些孩子以前是沒有機會,一有機會,就比如現在,在江湖中混的那一套學得挺快。
沒人教,自個兒就琢磨出來了。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啊。
不能虐待俘虜是她的,可她當時怎麼的?
不能打,死了殘了不好看,別人會戳咱們的脊梁骨,如果投降了還受虐待,人家為什麼不拚死一戰。
這些個崽確實沒打,厭火王肯定是個全乎人,但是吧,塗山鈴覺得,厭火王寧願挨打。
饑餓的滋味太難受了。
塗山鈴:“我知道了,你還有什麼需要報備的嗎?”
她露出了“我這是給你機會呢,你要是抓不住,被我查出來,你們就死定了”的表情。
白明軒有點拿不定主意了,這位祖宗到底知道了多少呢?
我又交代多少,才能不坑自己,又能不坑兄弟們呢?
他抬眼朝塗山鈴看去,就看到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完蛋了,肯定什麼都知道了。
他咽了口唾沫,“那個……我們其實就打了一次厭火王,真的就一次,而且還給治了,用了很好的丹藥。”
塗山鈴拖長了聲音,“哦,你們還打過他啊!”
白明軒:“……”
合著您不知道啊!
塗山鈴:“走吧,瞧瞧去。算你老實,你就算是不,待會兒厭火王也會出來的。人家可受不了這委屈。”
白明軒徹底沒話了。
薑還是老的辣啊。
主上得對,不管他老實不老實,反正厭火王長了嘴巴,自己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