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玹受寵若驚。
孫典笑得十分滿意。
知道心疼老丈饒女婿,都是好女婿。
宋玹放下碗筷,就要起身行禮。
宋潛:“免禮。”
塗山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就好好的吃,那些虛禮就免了。萬一他待會兒心血來潮,又給您夾菜怎麼辦?一頓飯淨行禮去了,東西都沒好好吃到肚子裏。”
宋玹瞪著塗山鈴:怎麼話呢?!
塗山鈴裝作看不懂,“您是不是,阿爹?”
孫典被塗山鈴一句阿爹叫得有點發飄,“是是是,我女兒什麼都對。趕緊吃吧,一個女婿半個兒,他給你夾菜,又什麼吃不得的。”
宋玹伸手掐住了孫典的腰間軟肉,表情惡狠狠的。
孫典緊抿著唇,臉都憋紅了,就是生怕痛呼聲從嘴巴裏溢出來。
宋潛挺直的脊背微微放鬆。
他感受到了一份人間的煙火氣,讓人覺得安心又溫暖。
他的氣勢收了起來,宋玹忙著教訓孫典,一時間竟忘了家裏還有這麼一個地位高的人存在。
宋玹很快從掐,進化成了撓、摳、咬,這是把這十幾年的鬱氣都要發泄出來的架勢。
孫典被收拾得沒有脾氣了,蜷縮在地上,任由宋玹收拾。
宋玹打累了,動作慢了下來。
孫典翻身坐起,伸手將宋玹攬進了懷裏,“打過了,就不要生氣了,夫妻之間,哪裏來的隔夜的仇。過去那點子事情,我都可以解釋。”
宋玹嗚嗚地哭了起來。
塗山鈴和宋潛兩個人認真算起來,都是宋玹長輩級別的存在。
他們當年如果努力一點,都能有個宋玹那般大的孩子了。
他們實在沒興趣圍觀輩追妻,兩個人就跟沒心沒肺似的,依舊不緊不慢吃這飯。
塗山鈴還有心情感慨,“水晶肘子做得不錯,軟爛入味。”
宋玹冷不丁的,聽到這麼一句,都忘記該怎麼哭了。
她一臉空茫地看著塗山鈴。
孫典帶著哭音:“瞧我娃可憐的,活到這麼大都沒吃過可心的肘子,來多吃點,什麼時候想吃了,跟阿爹一聲,阿爹隨時給你做。”
宋玹就想起了她剛剛嫁給孫典的時候,那時候她也沒吃過什麼好東西,唯一愛的就是家鄉的紅糖糍粑。
孫家這邊雖然也有賣的,但量少還不正宗。
她有一晚上做夢吧嗒嘴,吧嗒得特別響,把孫典都吧嗒醒了。
孫典推醒她,問她夢到什麼了,吃得那麼香。
她就夢到紅糖糍粑了。
孫典哼笑出聲,:“又不是什麼金貴的東西,想吃了,隨時跟我,我給你做去!”
宋玹嘴裏應了,心裏卻不多相信孫典的話。
她爹從沒這麼將就過她阿娘,她也不信男人會這麼將就一個女人。
她抱著試一試的心理,一晚上推醒了孫典,想吃紅糖糍粑。
大晚上的,孫典披了衣服起床,洗了糯米,先蒸上了,才回房,問宋玹,四海城的糍粑做的時候有什麼訣竅。
他想做出宋玹家鄉的味道。
這時候,再聽到類似的話,宋玹的眼中就多了一絲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