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他沒錯,錯全在你。所以阿潛難能可貴呢,他不是個愚孝之人。
“父母做得對了,他肯定不言語,父母做得不對,他肯定不支持。
“你老了,腦子不好使了,你就得服老,別給孩子添麻煩。”
你才老了。
你全家都老了。
徐心穎最聽不得的就是這個了,她四顧找劍,然而她換衣服時,將劍一並放在了旁邊。
孫典橫移一步,偷摸將劍收進了儲物袋裏。
他不跟女人打架,但他也不想被女人打。
先收繳了武器再。
他嘴裏還沒停,“你做人,怎麼就不能有點兒良心呢?
“喜歡哪個子女,年輕的時候把什麼都給他們,到老了,卻不讓他們養老,反而去麻煩被他們虧待聊子女。
“虧不虧心呐!我在旁邊看著都覺得虧心。
“重光君一個人兒,當年有六歲沒,你們就狠心地把他丟到了清靜台。
“那麼多年,你們噓寒問暖過沒,有沒有問過他想要什麼?
“你們都不養他,還指望著他養你們老……”
他拍拍自己的臉,“臉呢?”
一句句話就像是鋒利的刀子,慢慢剝開了徐心穎的心,把她隱藏在深處的愧疚給露了出來。
徐心穎哪裏肯低頭,“那麼多年,我們從不曾斷過他的供養。”
孫典:“他現在斷過你們的供養嗎?如果他有,我現在就打他去!”
徐心穎:“反正我不曾見到。”
孫典:“我聽,上家主禪位後,去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生活,可對?”
徐心穎緊抿著唇不話。
她已經落入了被動的境地,隨意話,隻會讓她的處境更加被動。
孫典:“想必過慣了優渥日子的你們,一定適應不了男耕女織,那麼你們的宅子一定是重建的,嚼用一定有人定時定量送過去。
“但那些東西,都不是你們的份例,是你們的兒子從他們自己的收入中,撥過去的。
“你不要話。我知道你想什麼,你想那是你大兒子孝敬你的。
“嗬嗬,家主是握著家族的金庫,但那是支撐整個家族運轉的經費,不是湛源君的金庫,他不能隨意動用。
“你算算湛源君的產業,摸著良心,他一個人給得了那麼多供養嗎?
“阿潛這邊肯定給了供養,他隻是沒有表功而已,他厚道,他覺得那是他該做的事情。
“他不歸不,做父母的,卻不能裝作看不見!
“你怎麼就能那麼心安理得呢?一邊享受著他給你提供的好生活,一邊又跑到這裏來惡心他。
“你明知道你是什麼情況,還跑了回來,逼迫自己的兒子,眼睜睜看著他們作難。
“你恐怕最愛的隻有你自己,你對他們有多少關心和愛,端看他們能為你帶來多少利益。”
徐心穎尖叫一聲,“不是的,你胡!”
宋潛警告地看著侍者一眼,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他心裏某個柔軟的角落撥人撥動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原來被長輩護著的感覺是這樣的。
這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