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倉惶逃向一個方向。
塗山鈴的眼睛忽然被一個藍盈盈的東西晃了下。
她回頭看來,卻見供奉手裏拿著一塊靈石,靈石中蘊含著磅礴的水靈氣。
就是那東西了!
塗山鈴驅策螞蟻朝前爬了一些。
供奉卻忽然偏頭看來。
塗山鈴急急控製著螞蟻躲進了衣服的褶皺裏。
好險!
供奉搖搖頭,“看來是精神太緊張了。”
他總覺得有一雙眼睛盯著他。
他不敢遠離人群了,也隨著大流進了禮堂。
他倒不是需要壯膽。
如果獨自待著,鬼東西來了,要吃人,那肯定吃的就是他。
而如果待在人多的地方,鬼東西來了,要吃人,也吃的是跑得最慢的那個。
他有自信,他肯定能比那些普通人跑得快!
他進入禮堂時,裏麵已經坐了不少人。
人們擠在觀禮台上,眼神麻木地看著前方。
孩子因為害怕哇哇大哭。
他們並沒有看到奇怪的東西,也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但他們受了緊張的氣氛感染,一直怯怯的,進入禮堂後,又聽大人們談論鬼東西,害怕的情緒湧上心頭,委屈噴湧而出,止也止不住地哭出了聲。
供奉有些煩躁。
他頻頻朝孩子看去。
並不是所有修士都跟塗山鈴一樣,盡量平等地對待所有人,更多的修士自認為高人一等,並不將普通人看在眼裏,甚至覺得奴役驅使普通人都是應該的。
供奉便是這樣的存在。
他平時就看不起客棧裏那些卑躬屈膝的人。
是的,他認為客棧裏的工作人員盡量為客人提供優質服務的姿態是卑躬屈膝。
隻是他需要客棧的供奉,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現在在麵臨危險的時候,他心裏的惡念被放大了,他惡狠狠地看著哭鬧的孩。
他的手攥緊又放鬆,放鬆又攥緊,他的腿動了動,就要站起身,過去給那孩一個教訓。
“別動,我就在你身邊,你再亂動,我就擰掉你的腦袋,我到做到。”
供奉的頭皮發炸。
不是那女煞在湖裏嗎?
他身邊的這個是什麼?
“為什麼跟著我?”
塗山鈴:“嘻嘻,因為你那個藍色的石頭很漂亮啊。”
供奉的麵色更僵了。
竟然是因為靈石!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壓低聲音:“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拿了那東西,你為什麼不去找其他人?”
塗山鈴挑挑眉,原來還有其他人也得到了那種靈石。
“因為……我看你不順眼。”她的語氣異常冷硬。
這樣的理由真是讓人無話可。
供奉:“你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塗山鈴:“等等。”
她的視線投向了那個孩子。
供奉雖然沒有行動,處於恐懼中的人卻異常容易煩躁,一個高壯的漢子走向了那個孩子。
母親驚恐地看著那漢子,微微側過了身體,緊緊抱住孩子,避開那個男子的視線。
那個男子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彎腰從孩子母親手裏搶走了孩子。
他高高舉起孩子,作勢欲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