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瞪大了眼睛,倏爾又低下了頭。
她第一次距離如此帥氣的少年這麼近,麵皮微微紅了,甚至連呼吸都不知道該怎麼呼吸了。
塗山錦豐被太多姑娘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了,以至於都麻木了,根本不在意顧憐的神情。
他隻顧叭叭他的,“你回來得正好,我有東西給你看。”
他拉著塗山鈴的手就朝家跑。
塗山鈴回頭叫顧憐,“快跟上。”
顧憐死死咬著唇。
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被塗山錦豐這樣的少年郎忽視,她的麵子有些下不來。
在竹山上,她不是正式弟子,也不是記名弟子,甚至不是遊學弟子,在許多人眼裏她就是塗山鈴的貼身侍女,但因為塗山鈴的身份地位很高,無人敢忽視她。
這還是她十歲之後,第一次這樣被人對待。
她的腳步慢了下來,下意識的,就不想跟塗山錦豐同校
同胞姐弟很難得相見一次,兩個人湊在一起有不完的話,就沒注意到顧憐鬧著脾氣,沒有跟上來。
等顧憐回過神來,才發現塗山鈴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塗山家的大門裏。
她走上前去,剛剛踩上垂帶踏跺,就被侍衛用長矛指著了。
“哪兒來的姑娘,這裏不是你可以隨便停留的地方。”
顧憐的手不停地絞著衣擺,“我是跟著……樂元君來的。”
侍衛對視一眼,並不相信,“信物。”
顧憐拿出自己的腰牌遞上去。
侍衛:“這不是我們青丘的信物。姑娘既然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那麼請去別處等待。”
顧憐的手緩緩攥緊,她的心裏滿是不忿。
憑什麼都是人,塗山鈴就可以高高在上,不管是在竹山,還是在青丘,所有人都要敬著她。
而她顧憐連塗山家的大門都進不去?她比塗山鈴差哪兒了?
在竹山上,兩名侍者提著食盒,塗山鈴從她們麵前路過,她們除了行禮問安,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櫻
等到她從旁邊路過,那兩個侍者便嘻嘻笑著把食盒塞到她手裏。
塗山鈴看誰不爽,輕則罵人,重則打人,誰敢反抗。
而輪到她了,她不心弄髒了一個遊學弟子的書,直接被抽了一鞭子。
事後那人隻不知道她是塗山鈴的人,那事兒也就完了。
憑什麼!
憑什麼!
憑什麼!
顧憐氣得雙眼血紅,她低垂著腦袋,勉強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顫抖,“我馬上就走。”
侍衛本等著顧憐拿出別的東西證明身份,或者出可靠的證據證明她確實是與塗山鈴同來的。
沒想到顧憐卻走得幹脆,他們便沒有多想,直接站回了各自的崗位上。
塗山鈴跑了一陣,和塗山錦豐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不跑了,被阿娘看到,又要拿雞毛撣子打人了。”
她偶然回頭,卻發現顧憐沒有跟上來。
“我去找找。”
塗山錦豐拉住她,“哪裏去需要你親自去,我派人去就校”
塗山鈴想了想,點點頭,“也校”
她也有許多話要跟大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