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鈴絲毫不覺得被頂了肺,反而哈哈大笑起來,顯得很是不要臉。
她爹現在也就這點本事了,就讓他嘴皮子上占點便宜也沒什麼,就當是盡孝了。
她當年犯了錯,就被她爹拎起來一頓好打,可那也是當年了。
現在她跟她爹的地位是一樣的,而且……修為比她爹更高了,她爹不敢動手,隻能動動嘴皮子了。
塗山願將杯子捏得嘎吱嘎吱響,他呼哧呼哧吐氣,顯然被噎得不輕。
塗山鈴看了杯子一眼,“阿娘,這杯子是哪個窯出的,質量挺好,我離開時,帶一批回去。”
哢!
杯子終於裂了。
塗山願緊緊握著杯子,趁著水還未漏出,盡數倒進了嘴裏,又輕輕放下杯子,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塗山鈴看了杯子很久,琢磨著要不要戳那個杯子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不要戳了,搞不好她爹真的會翻臉的。
她收回視線,“阿娘也跟我姓塗山不現實,那麼就不姓塗山,您看著給挑個氏族出來,讓他們認下顧憐這個女兒。”
塗山願想得比塗山鈴和彤魚璟更多。
拜入氏族門下也不是不行,但就跟塗山家會有顧慮一樣,人家也會有顧慮。
雖然塗山鈴沒有用這種方式奪權的必要,可事情沒有發生前,誰敢保證一定不會呢?
她開口,地位稍微低一些的人,都不好意思跳出來認顧憐這個女兒,而認下顧憐的蓉位太高,顧憐就有了繼承權。
貿然去提,誰心裏都不會舒服。
塗山願:“要找女兒少的人家……這就太苛刻了,世家大族枝繁葉茂,定居一地就是要繁衍生息,世世代代下來,女兒兒子都不會少。
“還是實惠些的好。我看殷家就不錯。殷家的太夫人還健在,親兒子當家,她地位高,卻不掌權,是最佳的人選。”
成為太夫饒,都是丈夫去世聊女人,要不然會被稱為上主母,而不是太夫人。
既為太夫人,那麼必然是兒子繼承了家主之位,之後哪怕兒子死了,也是孫兒輩繼位了,沒有太夫饒兒女什麼事了。
這樣做是最安全最不會引人懷疑的。
塗山鈴將殷家的氏家譜背了一遍,就知道父親的用意了。
真是老奸巨猾啊!
啊,不是,是老謀深算啊。
她覺得這樣做非常妥當,便朝塗山願豎起了大拇指,“我爹永遠是我爹。”
塗山願被這句話逗笑了,撚著胡須,洋洋得意。
彤魚璟白了丈夫一眼,親手為丈夫盛了一碗他最愛的皮蛋瘦肉粥。
都老老呢,這麼多年的養氣功夫都白修煉了,一到女兒麵前,就想證明他比女兒牆。
這什麼毛病?!
簡單吃過了早飯,塗山願便召來了殷家家主,表達了他想讓殷家太夫人認顧憐為女的意思。
“家母最喜歡孩子,又是乖巧的女孩子,她老人家一定願意。”
塗山願擺擺手,“還是要遵從老人家的意願,你且回家問問得好。”
殷家主心裏巴不得呢,而且就算母親不同意,他也有把握服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