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唇角含笑,請顧憐出去等。
顧憐就是再不願意,塗山鈴發了話,她也不得不離開蘭室。
她的手攥得緊緊的。
守門的侍者心裏竊喜著,卻沒敢表現出來。
來來回回路過的侍者,都沒那麼客氣了。
“啊呀,你看,這不是那個輕狂得沒邊兒的人麼,今終於被罰了啊。”
“看著不像是罰站,大概她想進去,元君不讓吧。”
“她不是想進就能進嗎?什麼時候改的規矩?”
“你很久不過來了吧,規矩早就改了,自她未經允許拿了元君的名帖給別人用,她就不能隨意進出了。”
……
顧憐氣得發抖。
她輕狂?
她哪裏輕狂了!
她在竹山上比誰都低調。
真正輕狂的人是塗山鈴吧!
她狠狠朝侍者瞪去。
侍者腳步輕快地跑走。
“喲,還瞪我們,我們好害怕呀!”
“竹山又不是沒規矩的地方,我們沒有犯錯,誰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
“嗬嗬,就是,她去跟元君告了多少回狀了,元君每回還不是讓我們好好相處,幾時因為她欲語還休的樣子,處罰過我們了?”
……
顧憐眼中的淚水打轉。
此時此刻,她更覺得薛公子對她好了,薛公子知道了她的情況,卻還是沒有看不起她。
這群狗眼看韌的東西!
幾名侍者魚貫而來,手裏提著食海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
塗山鈴取出飯菜,聞著飯材香味,因為過度忙碌,而產生的淡淡煩躁感,在慢慢消退。
用餐的時間,是她近來最輕鬆的時間了。
“阿憐還在外麵嗎?”
侍者躬身回答,“是的。”
塗山鈴:“讓她進來吧。”
顧憐低著腦袋,跪坐在了塗山鈴對麵。
塗山鈴指指菜,“邊吃邊。”
顧憐端起碗,嗯了一聲。
塗山鈴吃著飯,等著顧憐開口。
顧憐吃著飯,等著塗山鈴先開口。
一頓飯倒是吃得消消停停的,眼看著塗山鈴碗裏的飯隻剩下一點點了。
顧憐開始著急了。
她知道塗山鈴的習慣,每頓隻吃一碗飯,然後喝半碗湯,一餐飯就算用完了。
她如果再不開口,等塗山鈴開始做事了,恐怕又會把她趕出去。
她下定了決心,“我不想住現在的靜室了。”
塗山鈴:“是因為別人了你什麼嗎?”
顧憐:“不是,我不想與眾不同,與眾不同會被人排斥。”
就是,還是因為別饒話而選擇退讓。
塗山鈴頓住筷子,抬眼看著顧憐。
顧憐緊張地攥緊了碗筷。
塗山鈴:“如你所願。”
她當初還想過讓顧憐加入塗山家,幸而最後,她改變了主意。
顧憐這性格真不適合塗山家。
塗山家,敢為下先。
豈會因為別人議論幾句,而選擇退讓?
顧憐卻鬆了一口氣,她沒心情吃飯了,隻胡亂吃了幾口,看塗山鈴放了碗,她便馬上離開。
她要馬上搬去沒有什麼人住的地方。
塗山鈴微微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