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吃飽了,便起身去了塗山鈴的蘭室。
塗山鈴看也沒多看她一眼,自顧自忙著事情。
顧憐無聊地坐在坐席上,很快腦袋就一點一點的,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塗山鈴抬起頭,揉揉脖子,一眼便看見了腦袋快要低垂到地上的顧憐。
“累了就回去睡。”
顧憐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她揉揉眼睛,赧然道:“不比元君修為高深,跟著忙了這麼些,身體到底有些吃不消。”
在心裏,她卻極度懊悔,自己怎麼打起瞌睡來了呢?
也不知道之前有沒有人來回稟重要的事情。
塗山鈴:“嗯,你去休息吧。”
顧憐咬著牙:“您都沒有休息,我哪能休息,還是在這裏候著吧,萬一您有事情吩咐,我也好幫著跑跑腿。”
塗山鈴笑著:“竹山上哪裏就少了跑腿的人!行了,你休息去吧。”
顧憐腸子都要悔青了。
她離開去吃東西都是著急忙慌的,就怕錯過重要的消息。
要真是被支回去休息了,還不知道要錯過多少消息呢!
她搖著頭:“不行!他們已經覺得我很沒有用了,我再連跑跑腿的事情都不做,哪裏還有臉麵留在竹山上!您就讓我留在這裏,盡盡心吧。”
塗山鈴心裏就有了幾分猜測,這孩子肯定又聽到了什麼關於她的閑言碎語。
這孩子到了現在都還沒有學會不要理會別饒眼光,做自己的事情就成了。
她在心裏暗暗歎氣,指著一疊條陳,:“你去叫了陳屬官來,我這些需要他處理。”
顧憐心裏煩得很,塗山鈴還真指揮她跑腿去了!
她又不能不去,隻得挺著不舒服的身體,找陳屬官去了。
屬官們的蘭室不如塗山鈴的良多,大雖然差不多,但密密麻麻並排放著兩排幾案,每個人都伏案處理著文書。
顧憐平時根本不關心他們,自然不知道那個姓陳了。
她在門口探頭探腦的。
立刻有侍者發現了她,走過來嗬斥,“做什麼的?”
或許是因為有孕的關係,顧憐的脾氣變得特別不好,被人問了這麼一句,她就差點沒忍住脾氣跟人吵起來。
她深呼吸了幾次,才:“我是樂元君身邊的人,來找陳屬官,有點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聽到顧憐的話,有四個人同時抬起了頭。
顧憐錯愕,繼而又有些懊惱,她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姓陳的屬官,先前也沒問清楚那冉底叫什麼。
侍者看得在心裏直搖頭,“是什麼事情?”
具體是什麼事情,顧憐不知道,卻知道是與民生相關的事情,她照實了。
就有兩位姓陳的屬官站了起來。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來傳話的姑娘不怎麼靠譜,估摸著就算他們有意問點什麼,以確定元君到底找的是誰,恐怕都不太現實。
索性都去吧。
顧憐注意到了周圍饒眼神,窘迫得麵頰緋紅,“二位先生,請這邊走。”
屬官點點頭,抬步朝塗山鈴的蘭室而去。
那個地方,他們去了許多次,根本無需帶路,又不好將顧憐撇下,隻得耐著性子跟在顧憐的身後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