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已經過了頭三個月最難受的時期。
她終於有精神過問外麵的大事了,事情卻急轉直下,朝著不利於她的方向發展。
她能等,但她肚子裏的孩子卻等不得,一的,孩子在她身體裏長大,她能夠感覺得到,而且大夫也了,要不了多久,她就要顯懷了。
顯懷了,事情就捂不住了。
她要她的孩子是堂堂正正的嫡子,而不是jian生子。
“我們該怎麼辦?”
薛公子:“最重要的還是消息,如果我們能提前得知塗山鈴的部署和安排,我們就能搶占先機。
“我看,你最好還是到塗山鈴的身邊去,不然我們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塗山鈴的行事過詭,毫無規律可言,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要不然也舍不得你和兒子去前線冒險。”
兒子……
顧憐的思緒卻飄遠了,“你覺得是個兒子嗎?”
薛公子很煩顧憐這個樣子,明明著正事,重點卻總是跑偏。
他耐著性子哄,“我覺得是個兒子。但不是兒子也不要緊,我們以後還會有別的孩子的。”
顧憐心裏就跟吃了蜜似的甜。
她當即伏案給塗山鈴寫了封信,表達了想去前線的意思。
塗山鈴已經切斷了堂庭和鞠昇的補給線,收複了大部分城池,逼迫鞠昇收縮站在,偏安竹山之北的一隅之地。
她接到了顧憐的信,心裏有些失望。
早不來信請戰,晚不來信請戰,戰鬥快要結束了,所有失地都快被收複了,顧憐請戰來了。
這跟明擺著來摘桃子有什麼區別?
塗山鈴在心裏歎氣,覺得這樣的手段很上不得台麵。
就算她給了顧憐這個體麵,讓她來了,其他人真就會認為顧憐有功勞嗎?
或許當麵會奉承幾句,可背地裏,誰不加倍嘲諷?
這事兒做得太急切了些!
她丟開信件。
走出帳篷,沐著月光,眺望竹山方向。
她告訴自己,不要跟個孩子置氣,年輕人嘛,做事急切些也是有的,竹山群英薈萃,沒點本事站不住腳,那孩子隻是著急罷了。
被同齡人排斥的感覺不好受。
如此勸了自己兩句,她心裏那股子火才慢慢熄滅了。
她重新回到帳篷裏,提筆給顧憐寫了信。
顧憐接到了信非常高興。
她幾乎是跑跳著到了薛公子麵前,將信遞給薛公子看。
薛公子攬住顧憐的腰,“你慢著些,再高興,也得顧著孩子。”
顧憐赧然。
薛公子:“行船走馬三分險,我送你過去。”
顧憐詫異地看著薛公子,“你不怕被……元君發現嗎?”
薛公子撫撫顧憐的背,“什麼事情都沒有你重要,你好生生的,就算我被元君責難了,心裏也不覺得苦。”
顧憐重重點頭。
她當就收拾好了東西,和送物資的隊伍一同下山。
薛公子在山下等她,全身籠罩在黑鬥篷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