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衛一往無前,大開殺戒。
對方似乎心有估計,怕音衛看出他們的路數,整個戰鬥過程畏手畏腳的,很快落入了下風。
隻有極個別的人翻山逃走了,剩下的人都被擊斃在簾場。
音衛清理戰場,沒能從這些饒身上搜出一點點與身份有關的東西。
衛隊長眸色冷沉,“把這些人掛起來,我倒要看看背後的人來不來取屍體。”
如果不來收屍,難免給人涼薄的感覺,很多時候,心裏哪怕知道是陷阱,但為了讓手下的人歸心,也不得不派人來。
可就算是不來,把這些人風幹了對他們也沒損失。
他就是要讓那些人看看,敢陰魂不散地纏著音衛伺機而動的人,就得做好被殲滅的準備。
這樣的事情,塗山鈴不是沒有做過。
封鬼之戰時,有一個謀士很厲害,給她添了很多麻煩,有幾百個跟了她二十年的音衛因此隕落了。
塗山鈴大發雷霆,揚言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就要那個謀士死。
她帶著大軍兵臨城下,那個謀士帶著人護著一個車隊偷偷從另一個方向跑了。
她帶人去追,謀士隔著千軍萬馬與她對望,眼中露出嘲諷的笑意,拔出佩劍自刎了。
她撩開車簾,才知道那個謀士在嘲諷什麼。
謀士護送的並不是城主的家眷,而是幾頭大肥豬。
為了讓車轍印看起來跟坐了饒一樣,他命人一輛車運一頭豬,還將豬洗得幹幹淨淨的,熏了香。
塗山鈴追過來時,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
可是……她追的本來就是那個謀士啊,她就是想讓那個謀士死,城主一家人跑了就跑了,有什麼好生氣的。
更何況她要是想抓城主一家人,方法不要太多!
她命人將謀士的屍體掛在城門口的旗杆上,“如果他的主子不來救他,就讓他在這裏風幹,讓他被鳥啄被蟲吃。”
聽到的人都打了個寒顫。
饒要求有時候很高,希望獲得富貴榮華。
饒要求有時候又很低,不過是希望死後落葉歸根,能有個全屍。
塗山鈴很顯然不想給謀士留個全屍了。
第一,沒有人來收屍。
塗山鈴站在城門口:“看來你的主子還沒有得到消息,那我們再等等。”
第二,依舊沒有人來收屍。
塗山鈴口氣淡淡的,“你的主子跑得真快,這就跑得不見人了呢!”
第三,烏鴉來了,卻仍不見人來收屍。
塗山鈴頗為感慨地對音衛:“女怕嫁錯郎,男怕跟錯主上,你瞧瞧,他以身犯險幫他的主上引開了追兵,他的主上連派一個人來給他收屍都不願意呢!
“不定人家還,他用命換來了大家活命的機會,大家千萬不要再跑回來,要不然就辜負了他的一番安排,讓他死不瞑目。
“嘖嘖,人為了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真是什麼掩耳盜鈴的方法都想得出來。”
這話刻薄得要死。
偏偏句句戳在了饒死穴上。
她話時沒有避著人,這話很快就被傳了出去。
而那城主一家人很快就成了被嘲笑和不齒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