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腰間摸出一枚鈴鐺。
這是馴養青鳥的鈴鐺。
青鳥送到它們各自主饒手裏前,都會由訓鳥人訓練好。
訓鳥人訓鳥時,用的就是特製的鈴鐺。
青鳥被訓練好後,認識了主人,就不再需要鈴鐺了。
它們聽得懂命令,會按照命令行事。
但是訓鳥鈴的優先級永遠高於命令,無論何時何地,青鳥聽到它們專屬的訓鳥鈴的聲音,都會飛過來。
顧憐不知道塗山鈴什麼時候會放出青鳥,她便用一根繩子串了訓鳥鈴,掛在樹上。
冬的風很大,吹得鈴鐺滴溜溜轉,發出人聽不到,青鳥卻聽得到的聲音。
顧憐不敢守著鈴鐺,怕被轉運官發現。
她出了林子,在羊腸道上來來回回踱步。
轉運官派人找來,看到她在散步,也不敢靠近,轉身去回稟了轉運官。
轉運官嘿笑一聲,就不管了。
有如塗山鈴那般不遜色於男兒的女子,就有如顧憐這般嬌嬌俏俏,不願意跟臭男人一般吃苦的女子。
他何必勉強呢,又不是他家的孩子,輪不到他教。
顧憐往穀裏看了一眼,確定暫時不會有人來找她了,她便將鬥篷疊成了幾疊墊著坐了。
她實在是走不動了。
訓鳥鈴還在滴溜溜打轉。
一隻青鳥突然從而降,落在訓鳥鈴旁邊。
顧憐看到了那一抹豔麗的顏色,拔腿就往林子裏走。
青鳥茫然地站在樹枝上。
它不明白為什麼同時接到兩個命令。
顧憐取下訓鳥鈴,套在手上晃了晃。
青鳥便自動落在了顧憐的胳膊上。
顧憐毫不客氣地取下了青鳥腳上的竹筒。
她臉色大變,竹筒裏裝的是塗山鈴給道祖的信,而且是一封請求決戰的信。
她手捂著胸口,如果不是她一向喜歡把過手的東西,不管有用沒用全都收集起來,她就不會有訓鳥鈴,也就拿不到這封信。
那她……和薛郎豈不是完了?!
不行!
得快點通知薛郎。
塗山鈴請求的出戰時間是三內。
隻要道祖允戰,那麼三內任何一都有可能成為決戰的時間。
她快速將信抄了一份,用青鳥送了出去。
而給道祖的青鳥,她則在手裏壓了一刻鍾,才重新給竹筒封了口,綁在了青鳥腿上,將青鳥放飛了出去。
薛公子先道祖一步接到消息,他臉色大變。
怎麼會這麼快?
鞠昇怎麼會這麼不抗揍?
得快點了。
他草草收拾了屋子,便朝著北方趕去。
道祖接到了信件,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應允了塗山鈴的請求。
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了,顯然已經不能勸服鞠昇了,那就打敗他,將他帶回來,再慢慢問緣由吧。
他教出來的孩子,他了解,絕不會無緣無故與清靜台為擔
他給塗山鈴回了信。
塗山鈴立刻開始調度各衛。
首先就把轉運官叫了回來。
既然是最後一戰,那就得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她命人埋鍋造飯,讓大家先飽食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