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跪在晾祖麵前。
道祖心中閃過異樣的感覺,倏然抬頭看來。
狐狸心口一跳,決定先發製人,她率先朝道祖發動了攻擊。
二人距離太近,以至於竟然讓她得手了。
道祖一掌劈出,打飛了狐狸。
狐狸驚駭地看著道祖,人卻撞在了牆上。
她驚駭的不是道祖的反應竟然這麼快,她驚駭的是道祖竟然沒有傳中那麼強大。
傳中,道祖是唯一一位進入了太虛境的修士,這樣的修士,哪怕受傷了,打她一掌,她也該立刻就死的。
然而她隻感覺五髒六腑都移了位,人卻還活著!
道祖嘴角掛著一絲血跡,他眨了眨眼,便看破了狐狸的幻術。
狐狸也無力再支撐幻術了,不過幾息便主動撤去,一心一意要擊殺道祖。
道祖大怒,招式淩厲無比,“,是誰讓你來的。”
狐狸緊抿著唇。
她就算是死,也不會出賣主上的。
道祖的內腑火燒火辣的疼,他不斷用自身的靈力加固境地的結界,消耗過大,早就山了根基。
他這些年一直在培養接班人,為的就是能在他出事後,繼續穩定元界。
然而……人算不如算,他的弟子竟然背叛了他,而他最得意的關門弟子,還隕落在了她師兄的手裏。
可是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還沒想出處理辦法,就有不怕死的狐狸送上門來,不斬殺他,別人還不把清靜台當成菜園子,想進就進啊!
他眼神一凝,“誰派你來的。”
“是我。”聲音倏然靠近,是薛公子。
不等道祖回頭,薛公子已經出掌印在晾祖後心。
心髒被擊碎了。
道祖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
隻有熟悉的氣息才能靠近他,而他熟悉的氣息隻有他的幾個親傳弟子。
這個出手偷襲他的是什麼人,不用回頭便已有了答案。
他連連搖頭,“是……你……”
還是看走了眼啊,他以為的老實敦厚的人,卻原來是一匹豺狼。
薛公子靠近道祖,“是啊,是我!我就弄不明白了,我比塗山鈴差哪兒了,您寧願將竹山交給她,也不願意交給我。
“您,如果您一早打算將竹山交給我,鞠昇就不會叛變,塗山鈴就不會隕落,宋潛就不會成了個半死人……
“師尊,這都是你逼我的呀!”
道祖已經不出話了。
原來鞠昇叛變,也有他這個好徒弟的手筆!
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已經無力回了。
薛公子:“師尊,您就安心地去吧,您的基業,我會幫您守護好的,哈哈哈。”
他轉身而去,交代狐狸,“處理幹淨痕跡,盡快撤離。”
狐狸愣愣地點頭。
她還以為她死定了,原來不用死了。
這可太好了。
她動作很快,在靜室裏弄出打鬥的痕跡,又把薛公子來過的痕跡燒掉了,這才匆匆離開了靜室。
她站在岔道口,一條路通往山下,一條路通向薛公子的居所。
她咬咬牙,朝著山下跑去。
她該還的恩情這就算是還了。
她不能再待在公子身邊了,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