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麼好的主意卻被宋潛無情地否決了。
父母就是父母,他不能做這種動作坑害父母。
塗山鈴當時聽到這話幾乎被氣死,是以她絕對不會讓宋潛教出與他一樣迂腐的後輩來。
宋潛:“你聽過臥冰求鯉的故事嗎?”
塗山鈴:“哦,就是那個因為愚蠢得引起了所有人注意的抓魚行為,而受下敬仰,從而獲得了更高地位的饒故事吧,啊,我聽過的。”
宋潛:“……”
這個故事被塗山鈴這樣一解讀,他忽然就不下去了。
明明是二十四孝的故事,明明是他準備教字輩的少年要孝順……結果……
薛耀跳了起來,“我就我當時讀這個故事時怎麼覺得哪裏怪怪的呢,原來是這樣!”
薛槐沒受過正統教育,並沒有聽過這個故事,他立刻問:“故事是什麼樣的?”
薛耀:“有一個人,他死了親娘,爹娶了後娘,變成了後爹。但他依舊非常有孝心。父母生了病,他衣不解帶地伺候。
“後娘想吃魚,大冬的,湖麵都凍結實了,他脫了衣服趴在冰上,求鯉魚。後來司馬世家聽聞了這件事,給他了很好的官職。
“你,人家冰釣都知道鑿冰,他卻直接趴上去,他那不是給後娘抓魚,是給自己撈名聲。”
宋潛深深後悔提起這個典故來。
經過塗山鈴一點撥,這個典故再從薛耀嘴裏講出來,就完全變了味道。
那位王公子完全成了沽名釣譽之徒。
三隻眼中全都是“哦,原來如此”的光芒。
他想圓都把話圓不回來。
他憋了半才:“世家子弟寧可過方,不可過詭。”
塗山鈴點頭,“嗯,所以我們塗山家超級有錢,你們家卻隻能守著祖產過日子。”
宋潛:“……”
薛耀深以為然地點頭,“如果我家隻有端方君子,我家恐怕還不能打下這一大片基業。”
宋潛:“……”
他看向尹玄琛,其他兩個他管不了了,至少得管自家徒弟。
尹玄琛正了神情,朝宋潛行禮,“師尊得對。”
宋潛:“……”
罷了,根本沒走心。
塗山鈴笑眯眯地:“師尊,得民心者得下,你那一套叫自己受委屈的行事方法已經過時了,也不怪大家不聽你。”
話間,大雨傾盆而下,嘩啦啦的。
島上卻像有個透明的罩子,將雨隔絕在外。
薛槐突然轉身朝後跑去,“得趕緊生火,待會兒變潮濕了,就不容易點著火了。”
宋潛看了塗山鈴一眼。
有阿鈴在,哪怕在雨中,照樣能點著火。
塗山鈴屈指一彈,火苗落進柴堆裏,瞬間引燃了木材。
薛槐:“今吃烤鰻魚行嗎?”
塗山鈴:“行!”
她打眼一看,那麼一條鰻魚……“能辟穀的,別吃了。”
宋潛:“……”
薛耀:“……”
尹玄琛:“……”
薛槐有些局促,“要不我不吃吧,給重光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