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山居正門而入,雖然繞零路,卻避免了從何陋居穿過的尷尬。
主要是宋潛覺得尷尬。
每回徐穎鬧脾氣,宋潛在麵對宋淵時,都會尷尬一陣。
過一陣就好了,兄弟兩個都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坐下來相顧無言了。
山居裏有銀鈴般的笑聲傳出,打破了山居沉寂的氛圍。
這是很久都沒有過的事情了。
或者自山居建成,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宋潛不由得駐足,朝前方看去。
那裏圍著好幾個人,看數量……山居的侍者絕大多數都集中在了那裏。
很多地方有春放紙鳶的習俗,可實際上隻要有風,隻要願意,隨時隨地都能放。
那群人此刻正好在放紙鳶。
冬兒帶著一個未留頭的姑娘在瘋跑著,紙鳶嗖的飛上了,她再把線交到宋玹手裏。
宋玹就坐在樹蔭下,笑著放紙鳶。
冬兒是宋潛的侍女,快要出嫁了,而她帶著的那個姑娘就是她培養出來準備接替她的。
“我的最高,我的最高。”
“高有什麼用,你看我的!”
話畢,那個蜈蚣紙鳶便朝著鯉魚紙鳶撞去。
另外一個侍者也不肯落後,也帶著自己的鯉魚攻擊蜈蚣的腹部。
宋玹:“贏了比賽的,明可以休一假。”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
侍者們紛紛拉扯著自己的紙鳶朝別饒紙鳶撞去。
宋潛的眉頭狂跳。
他從來不知道他身邊的人這麼懶,為了休一假,可以這麼賣力地……嘩眾取寵!
他的腳剛剛抬起,一股大力就從身後傳來。
塗山鈴一手扯著宋潛後背的衣服,一手扯著宋潛的胳膊,把人連拖帶拽地拉走了。
“他們的氛圍正好,你就不要去掃興了。”
宋潛挑眉。
塗山鈴:“大家開心不好嗎?非得弄得死氣沉沉的?讓他們玩兒吧。”
宋潛緊抿著唇,到底是跟著塗山鈴走了。
偌大的山居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重光君回來了。
宋潛回到了靜室,先檢查了一遍禁製,沒有人觸動過,這就明這段時間,沒有人來過這裏。
他放下了心,才朝內室走。
塗山鈴的身體被安放在床上,周圍布置了陣法,吸收轉化著靈氣,慢慢溫養塗山鈴的身體。
塗山鈴抓起胳膊揉了揉,“還不行,還得等一段時間。”
宋潛:“嗯。”
塗山鈴:“要不換個地方溫養吧,留在這裏,都沒人幫你打掃房間了。”
房間裏到處是灰,她都看不過眼了,更何況是宋潛。
宋潛二話沒,轉身就走了。
塗山鈴以為宋潛去重新找靜室去了,也沒管,自顧自坐在床邊幫自己的身體按摩。
哐當。
塗山鈴回頭看去,正好看到宋潛鬆開了拿著銅盆的手。
下一刻,宋潛將帕子丟進了銅盆裏,擰幹了,拿出來,開始打掃衛生。
塗山鈴:“……”
你你這樣,我是幫忙還是不幫忙呢?
我那麼討厭打掃衛生!
宋潛:“不用你幫忙。”
塗山鈴都驚呆了。
阿潛這是聽得到她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