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又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他在麵前這個男人眼裏或許跟螻蟻差不多,如果螻蟻太煩人,一般而言,大人物要麼不理會,要麼直接踩死。
他不敢賭這一半的機會。
他規規矩矩跪好,“大人,我確實知道,我願意老實交代,求大人饒我一命。如果大人能為我的家人伸冤,我一輩子感激大人。”
耿庭芳被男子的磨嘰弄得有點煩,男子漢大丈夫的,話幹脆一點不行嗎?
“廢話少。我不需要你的感激。”
男子咽了口唾沫,才道:“是!他們那一批人被派去殺一隻九尾大妖,得手後,靜淵君怕走漏消息,就派了我們去滅口。
“這件事情的內幕本不該我們知道的,我知道了,所以心裏害怕,這才在完成任務後,找個機會跑了。”
耿庭芳真是沒見過如此愚蠢的人。
如果這個人不跑,根本不會被懷疑好嗎?
他一跑不正好告訴孫密,他有問題嗎?
“他們去殺誰?塗山無音嗎?”
男子詫異,“怎麼可能是樂元君,元君那麼厲害,豈是我們這樣的人殺得聊!”
耿庭芳的心嘭嘭狂跳,似乎有一個真相慢慢在他眼前展露出真容。
“他們殺了誰?”
男子:“一隻被逐出青丘的紅毛狐狸。”
耿庭芳:“是有蘇氏還是純狐氏?”
男子:“我們平時都以姑娘稱她,並不知她的姓氏。
“我有一回看到她變回了原形,通身火紅的毛,隻在脊背上有一溜子棕毛。”
是有蘇氏!
不過……“她跟在孫密身邊,必然是一件隱秘的事情,她又如何會變成原形讓你看見?”
男子:“先生,我並不曾謊。那時道祖還在,去非君卻已經叛變了,幾位尊聖共同主理元界之事。
“有一,不知為什麼,樂元君忽然發怒,變成原形站在最高的屋頂上。
“那位姑娘便受不了血脈的威壓變回了原形,那次不少人在站崗,都看見了!”
耿庭芳吐出口氣。
有蘇氏善幻術和變化之術。
要變成塗山鈴,在清靜台為非作歹,普通的人還真看不出來。
更何況這個人還被滅口了。
一時間,孫密在耿庭芳心中的可疑程度不斷上升。
塗山鈴什麼時候隕落的,她自己不清楚嗎?
然而在塗山鈴隕落之後,還有個“塗山鈴”進入道祖的靜室偷襲晾祖,致使道祖隕落,就不得不讓人生出不好的聯想了。
“你可知道那隻九尾大妖被埋在哪兒的?”
有蘇氏也屬火,用火燒是燒不壞屍身的,是以有蘇氏的人隕落後,要麼土葬要麼水葬。
男子搖搖頭,“這件事情是前一批人處理的,我並不知情。”
耿庭芳:“你還知道什麼,全部來,不要有遺漏,否則誰都救不了你。你也看到了你的舊主下手可是一點都不留情的。”
男子努力回憶著,“我們分為很多批人,分別做不同的事情,相互之間並不知道對方的消息,您問我,短時間內我也想不起什麼有用的消息。
“啊,對了,有一次他們外出回來,嘴裏全是葷話,什麼女饒滋味好還是什麼的,他們具體做了什麼,我卻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