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鈴的意思很明確了,他們不搗亂,也不會幫忙,一切隻看梁路的意思。
祁昕眼睛一亮,她瞬間恢複了精神,“嗬嗬,那可就多謝你們了,這次跟你們出去,不管你們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好好幫忙的。”
塗山鈴點零頭。
她覺得祁昕還是太過於樂觀零。
江湖中流傳著一句話:女追男隔成紗。
可是那指的是普通男人!
梁路那冷心冷情的樣子,怎麼看都不是普通男人。
或者他都不能算是人了。
他們一個鬼,一個半鬼,哪裏適用人之間的規則呢?
眼看著距離城門沒多遠了,祁昕又開了口,“你們覺得我的機會大嗎?”
塗山鈴記憶中的祁昕是聰明活潑的,可眼前的祁昕卻帶著幾分傻氣。
她心裏其實有答案的,卻還是問出了口,好像從旁人那裏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她就一定能成功似的。
這樣心翼翼仰慕著梁路,倒叫塗山鈴不好出言打擊她了。
她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祁昕見從塗山鈴這裏得不到答案,而她又實在沒本事逼聖君回答她的問題,便將目標對準了宋潛。
“阿潛,我一直把你當弟弟……”
宋潛歎氣,“不大。”
“嗯?”祁昕似乎沒反應過來,“什麼?”
宋潛得更清楚了些,“機會不大。”
祁昕臉上的表情一僵,但她很快恢複了正常,強笑道:“我也知道機會不大,不過不大並不意味著沒有機會啊。
“阿潛你得幫我。不為別的,就為當初咱們的情誼。
“你摸著良心,我對你好不好?就算不看在鞠昇的麵子上,我其實也將你當作親弟弟的。
“你將我當成你親姐姐不行嗎?有你幫忙,我的機會就大很多啦。”
塗山鈴似笑非笑地看著宋潛,“哦?她對你很好啊,我怎麼不知道?”
宋潛:“不曾。”
祁昕的臉憋得青紫。
她當年一直跟著鞠昇東跑西跑的,好玩兒的好吃的享受過不少,卻從來沒有帶著宋潛去玩兒過吃過。
要對宋潛很好,真是很牽強。
她:“我以後會對你很好的嘛。”
宋潛看著塗山鈴,:“不必。”
祁昕有些頹喪,“已經死過一次了,為什麼就不能活得坦蕩一點呢,如果這樣還得顧忌這個顧忌那個,我還維持這個樣子做什麼?消散了好了。”
塗山鈴看向宋潛,“已經死過一次了,是該活得坦蕩一點。”
她朝宋潛伸出了手。
何必因為怕別人懷疑她的身份,就刻意與阿潛保持距離呢,憑本心而為就好啦。
宋潛遲疑著,將塗山鈴的手握在了手心裏,過了片刻,他手指分開,與塗山鈴的手指交纏在一起,十指緊扣。
祁昕瞪大了眼睛,“你,你們……”
她閉上了嘴巴,“隻有我形單影隻。”
塗山鈴瞥了祁昕一眼,並沒有因為祁昕的鬱悶而鬆開手。
有的人死後會更加注重血脈,會想方設法回去看一眼子孫過得好不好,如果過得不好,他們還會發怒,認為子孫不成器,或是打醒他們,或是想辦法幫幫忙。
而有的人死後,會認為他們與活著的親人再無關係了,他們開始新一段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