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覺察到亦真的緊張,夜燼絕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宣布會議開始。
意大利人說話語速極快,亦真聽得頭疼,擠腦殼兒似的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劈裏啪啦在電腦上敲出關鍵詞。夜燼絕板著臉,偷偷瞄了眼屏幕,樂了。上麵居然還有拚音。
項以柔環顧四周,腦子翁的一片空白。會議現場真的沒有會議記錄員,而她根本沒有記酒店業和管理方麵的相關詞彙。急得手心直冒汗。
“pausa。”夜燼絕轉了圈手中的筆,終於宣布暫停。
亦真如遇大赦,解脫的打了幾個哈欠,眼淚直流。項以柔不自在的合上電腦,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沒想到會這麼累。”亦真倒在夜燼絕的肩上,又打了個哈欠:“天天這麼高強度的工作,你不累嗎?”
“我都習慣了。”
大概這就是雲泥之別吧。亦真把臉埋進夜燼絕的懷裏,小蟲似的扭了扭。
“去吃點東西吧。”夜燼絕托住她的下巴掂了掂:“晚上還有會。”
亦真長長歎了一口氣,似要把肺泵空似的,扭扭捏捏不肯動,夜燼絕沒耐心了,直接把她揪了起來。
走出會議室,陽光熔金般傾瀉在大理石的階麵上,風一吹,亦真清醒了不少。
“我想吃學校後門那家米線。”
“太遠了,改天。”
亦真有點不高興,藤蘿似的纏著夜燼絕的胳膊,耍起了性子:“我就是想去,想去的不得了。”
夜燼絕攬著她的肩膀:“我讓人去給你買,好不好?”
“不好。”她說著,拉著他就要往反方向走。
“你鬧什麼鬧。”夜燼絕有些不耐煩,他的脾氣像來如此,對哄女孩子沒有丁點耐心。
“我要吃米線。”
“丫頭,別惹我生氣。”夜燼絕攔著她的腰,硬是把人撈了回來,不由分說拉著她就走。
亦真有點憂傷。一想到那個嚴峻肅殺的會議室她就頭疼。她想和夜燼絕坐在那家店裏吃米線,特別想,她甚至想和他去吃自助小火鍋。
夜燼絕是個不低頭的主,從不會說什麼“我錯了”。相反,他會晾她一段時間,等她自己覺著沒味了,再搞定就容易多了。
當然,這次也一樣。
他就近挑了家餐廳,挺貴。亦真也沒客氣,劈裏啪啦點了一大堆,夜燼絕不搭理她,她就一個勁的往嘴裏塞東西,肚皮都快炸了。
晚上的會議結束後,亦真就留在位子上整理會議資料,夜燼絕戳戳她,終於主動開了金口。
“走不走?”
“不走。”
“隨便你。”夜燼絕披了外套,居然頭也不回的走了。亦真氣的呲牙咧嘴,瞬間化身為暴躁的錘子,瘋狂的砸起了鍵盤。
項以柔把會議記錄的事甩給了別人做,被剛好路過的亦真逮了個正著。
“你就是這麼對待工作的?”亦真叉著腰,像個圓規一樣在項以柔麵前晃了一圈。
“管好你自己吧。”項以柔誇張的笑出聲:“搞辦公室戀情的人,還有臉指摘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