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熙拍著亦真的肩膀:“是時候發散你神奇的腦電波了!”
亦真仍記得,進coculb的那天,隔著門扉,她和自己打了個賭,賭門後的人是夜燼絕。然後她打開門,他就站在她麵前,一切顯得那麼理所當然。
現在想想,這世上沒什麼命中注定的愛,隻一顆千回萬轉的心,你願意給誰,誰就是對的人。
兩個人挨著牆走,這院落挺大,裏麵沒有一棵樹,遍布著約三十英寸寬的樹樁。
借著燈光,亦真看到一個肌肉嶙峋的男人,正飛速抬腿踢著木樁,訓練場上則有很多人圍著訓練場疾跑。
“天哪,這哪裏像是在訓練,這簡直是在自殘!”梁熙張圓了嘴巴。這裏麵的每一個人,都如高速運作的機器,極盡人類殘忍的本能,不知疲倦地淬煉著血肉之軀的威力。
距西伯利亞訓練營被搗毀已過了二十一年,但雄踞北極圈永凍冰層上的嚴寒體質依然存在。
對於每一個黑市拳手,深蹲、跑步、回爬樓梯、對搏、群毆、甚至是與野獸搏鬥,是他們的必修課。
他們要用拳腳擺脫死亡的威脅,這比古羅馬時代的角鬥還要殘忍。因為在擂台上,比賽往往瞬間定生死,而那些鄙嗤黑市拳手的所謂正統格鬥界的冠軍人士,隻要幾分鍾就會被殺死。
兩人顫顫巍巍地走著,身後是木樁被“哢擦”踢斷的聲音。好在那些人都一副恨不得摧毀地球的嫉惡如仇的表情,踢木樁的踢木樁,踢鋼鐵的踢鋼鐵,還有踢石頭練習腿法的。這些人的眼裏隻有置一切於死地的破壞欲,壓根看不到她們。
“等一下。”
亦真停在一個門前麵,梁熙也跟著透過門縫去看,兩人直接傻了。
偌大的房間內,白熾燈垂落在地板上,反射出刺目的白光。三個手持鐵棍的男人揮著鐵棍橫衝上來,勢如破竹。
亦真連忙捂住了嘴,目不敢瞬,整顆心都揪了起來。他卻不躲反攻,一個騰空飛掃踢開鐵棍,被巨力彈開的鐵棍在空中橫飛如線。
很快另一棍又砸了上來,可他動作更快,飛掃的鋼腿如同利斧一般,直接朝三人發動了猛烈的攻勢。腿法秉承著西伯利亞訓練營的傳統,技術簡單、精確、凶狠,典型的壓迫式打法。
騰空腿法落在一人身上,肋骨瞬間斷裂。沒有僵持局麵,其餘兩人甚至沒有機會展開近體攻防,在外圍就被重擊腿法砍倒,當場斃命。
門外的兩人直接看傻了,梁熙死死咬著胳膊,強製著不讓自己發出聲來。亦真驚地倒退一步,她從沒見過這樣的他,不止是殘忍、冷酷,對生命的漠視,更多的是發自心底的深深的恐懼。
被踢斷肋骨的人躺在地上慘號,夜燼絕置若罔聞。那雙眼睛裏沒有一絲溫度,深的如打了機鋒一般,他脫掉上衣,忽而朝門這邊看了過來。
臥槽!亦真連忙閃到門邊,又不敢動:不會這麼容易就被發現了吧?
他似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不緊不慢的朝著門走過來。她羞怕極了,一時不知如何麵對這個男人,隻下意識的想要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