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燼絕悠悠走過來,不情不願的:“我從來不帶人。”亦真挑他一眼:“是帶別的姐姐了吧。”
夜燼絕挑亦真一眼:“我連你都不帶,還帶別的女人?”
亦真道:“少廢話,去你的吧。”夜燼絕無奈帶柏哥去了,打了一個時遊戲,臨時有客戶要來,又無奈回公司了。
程實問清了門牌號,便衝衝上樓了。起先他想的是質問亦真,非苛詰的她難以辯駁才行,走幾步,又覺得自己笨嘴拙舌不善與人爭執,萬一那個梁熙在跟前呢?
一想到梁熙,程實立馬窩了一截。走幾步才反應過來,亦真為什麼會在醫院呢?心中如懸了數十個吊桶,七上八下響個不停。
程實輕輕悄悄走上前,耳朵還沒貼在門上,忽然聽到夜燼絕話的聲音,猛然清醒過來:亦真住院不會跟佑嘉有關吧?再一聯想,難怪那梁熙半夜打來電話痛罵佑嘉,還預見性的了那些話。佑嘉既然不提,那就是心虛了。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瞞著他,而他竟是個傻子。程實隻覺一陣蝕骨的涼意,閉眼靠在牆上,須臾,拔過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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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嘉提著行李下了車,陽光鋪了一地漫漫的金色。街道兩旁的樹還是翠茵茵的,樹下豎著廣告牌的亭子反射著白色的光,像女人頰邊的鑽石耳環,晶閃閃的曳動著光芒。她頓時產生遲延的夢一樣的感覺,那點溫柔,談不上是回憶,總之蠢蠢地跳動著,仿佛她的生命又鮮活了起來。
行李箱的軲轆在灰色地麵上骨碌碌地響。她憑什麼要認?經過這麼些,爸跟媽應該都已經消氣了。她已經受到懲罰了,他們還能真讓她一輩子漂泊在外頭?佑嘉從鼻子裏哼一聲,他們敢他們生的那三個崽子沒有刮蹭過她的錢?想卸磨殺驢?沒門兒。她就不信,沒有她,他們能養的起那三個崽子?她現今灰頭土臉的,也是被這個家給害的。
踩進巷子左拐,幾個鄰居正坐在太陽窩裏曬太陽,唧唧咕咕幾聲,又哈哈大笑起來,佑嘉忽然覺得頰上做燒。行李箱的軲轆碾在灰色地麵上,骨碌骨碌響聲更大了。幾個鄰居詫異的別過頭,幾雙眼睛齊刷刷釘在她的身上,審訊一樣的目光。
佑嘉咬緊了嘴唇,那美好的錯覺消失了,代之是鬧垓垓的羞恥。她們也不話,陌生打量著她,似乎是不開口的更好,誰也不知道佑嘉聽見了多少。索性別過頭,岔開別的話,爽聲大笑起來,仿佛她隔澇了她們的眼。
佑嘉推開家門,弟弟妹妹正圍聚在棋桌上磊積木,紅色碼著黃色,藍色堆在頂層。一見佑嘉來了,又別過臉,也是視若弗見。
佑嘉有些氣,她們有什麼資格?然而也是虛溜溜吸了一口氣,索性提起了行李,一步一步朝家裏走。
佑母推開門,一怔,問:“你怎麼回來了?”
佑嘉問:“我爸呢?”
“在後屋睡覺呢。”
佑嘉“噯”了一聲:“媽,這事我真是被冤枉的。”佑母別過眼:“不用你跟我,跟你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