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是禽獸嗎!”
亦真氣的五內沸騰,憤憤然給夜燼絕打電話,這貨也是剛的很,居然還有臉接,惡聲狠氣地道:“誰這麼討厭,不在工作時間瞎打什麼電話,心我告你擾民。”
“夜燼絕你什麼意思!”亦真氣的大喊一聲,把藺星兒和陳玉嚇了一跳。
“什麼什麼意思,我是老板還是你是老板,有沒有體統規矩了?覺著我不夠讓著你是吧,那咱就公事公辦。”
“公事公辦?”亦真噭噭,舌頭差點打結:“你這是以權謀私,欺壓員工!黑心作坊的黑心包工頭,險詖狂詐,我操你大爺!”
“你他媽的再罵一句試試!”那頭也是粗音大嗓:“瞧給你厲害的,你有那功能嗎?”
“有你個屎球球!”
“驢咬草簾,你也就那一張嘴了。”夜燼絕翹起二郎腿:“別嗷嗷嗷兒了,趕緊畫去吧,可別讓本少爺逮出你的好兒來。噯,我還就是跟你杠上了,有本事來咬我啊,嘿嘿就是夠不著,氣死你。”
“你——”亦真聲噎氣堵,夜燼絕搶過話:“你什麼你?給你你就受著,別我不給你麵子,更別你哪哪兒特殊,受不了我你就找個喜歡慣著你的去啊。”
亦真氣的淚如滾瓜,搶白不出一句,伸手就把電話掛了。
夜燼絕方才覺得出了口惡氣。亦真把床帷一拉,趴在床上,旁若無饒哭了起來。
豆芽在家裏喵喵直叫喚,被這位少爺一個拖鞋扔過去,噤聲溜進亦真的臥室了。
連抽了兩根煙,有點無聊。夜燼絕把手機一丟,平時這丫頭跟在他身邊,總是嘰嘰喳喳停不下來,現在空氣突然沉寂下來,仿佛一發杵就會久久地沉下去。
心下有些後悔。他扔掉手裏的橘子,顯然沒有昨那滋味。鬼使神差的,他開車去了黎大。
亦真蒙在被子裏哭了會兒,看看時間,不早了。現下顏料全在家裏,雖然構圖已經完成了,但這款原單手繪羊皮經典水墨鏈條包最快也得八個時,晚上是肯定不用睡了。
亦真換了件衣服,給Crystal打了個電話,問在哪裏可以買到顏料。
Crystal一怔:“公司的顏料都是國外進購的,你弄丟了嗎?”
亦真咬牙:“公司還有顏料嗎?弄丟的我會照價賠償的。”
Crystal笑:“你是不是和boss吵架了?不用賠。公司多著呢,我現在不在公司,不方便給你送,你來拿吧,我在門口等你。”
亦真道謝。Crystal給夜燼絕打電話:“亦真等下要來公司拿顏料,您方便把庫房鑰匙給她嗎?就在我辦公桌左邊的抽屜裏。”
這死丫頭,給他服個軟就這麼難嗎?夜燼絕不由有些好笑:“成,你不用來了,我交給她吧。”
亦真出門打車,也沒看清車牌就上了車。一見旁邊是夜燼絕,滿心滿眼委屈氣岔,推門就要下車,推不開。
太丟人了。我不要麵子的嗎。亦真把頭撇向窗外。
夜燼絕本來還想諷刺她幾句,一見麵就心軟了,吸了吸鼻子,覷亦真一眼:“你哭了?”